夕陽西斜,染紅天邊。
包木樨疲憊不堪的和淩樞對望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擔心。
此時的荒穀內,亭台樓閣都冰封在一片碧藍的冰層之下,看上去真宛若一個冰雕的世界;透過那些輪廓便可以感受到一絲飄逸脫俗的味道。
那根由整個小湖冰晶構成的巨柱緩緩的放慢了旋轉的速度,隨著陽光漸漸變弱,幾乎就要停止下來。
“這小妮子,肯定是想通過白天趕工將之完成,這樣大的工程卻是一天能做完的,真是胡鬧!”蒼鬆後的青衣人更是憂心衝衝:“這樣借助日‘精’凝結成的房舍,在日‘精’消除後,便隻能通過淩樞那些冰勁維持;但是這些亭台樓閣的固定,至少也需要兩三天;那些冰塊在夜裏就會融化盡;而那些用以構建的木材石料卻都隻能被報廢掉!”
太陽一下西沉,整根巨大的冰晶柱子便完全的停止在了空中。
“嘩啦啦...”
那些冰封住新建房舍的藍‘色’堅冰便開始迅速的融化。
淩樞眼中亦是擔憂非常,轉過頭朝荒穀邊上的一塊突起山岩看去,心裏暗暗的說:“拜托了!”
再無一點陽光,一輪蒼白的銀月便高掛空中,漫天的繁星鑲嵌其後。
“嗷...”
就聽一聲狼嘯。
“那是什麼!”
躲在蒼鬆後的青衣人。和那些圍在青銅鼎側的五支長老。都詫異起來。
便見一頭巨狼騰身一躍,落到了那塊山岩之上,昂首長嘯,這樣看去;那頭巨狼卻宛若站在了那一輪圓月之中。
“嗷嗷...”
接著便是一**的狼嘯聲響起,那山岩上的巨狼一轉身,便顯現出,它的背上,赫然騎著一個身姿‘誘’人,長發披散的少‘女’;那少‘女’穿著一身素白的綢衣,手中握著一根晶瑩剔透的長簫。
婉轉悠長的簫聲響起。那少‘女’便斜身坐在了巨狼的背上;巨狼騰升一躍,便躍起空中,沿著包木樨所擴散出的那一圈圈虹橋奔跑起來。
隨著那簫聲,一頭頭健壯的惡狼便都騰身躍起。沿著包木樨身下那一圈圈的虹橋開始奔跑。
“媚夷族!”藏身蒼鬆後的青衣人一愣:“狼嘯銀盤生皎潔,媚夷簫音起月華。這小妮子竟然想到了利用月華的強橫威能麼!”
結石構木之術主要靠運用天地靈氣,以及日‘精’月華;利用日‘精’相對簡單,利用月華卻隻有一個古老巫族才懂得取用;這時看到包木樨竟然能想到這些自己都沒有教授過的方法,藏身蒼鬆後的青衣人一陣欣慰,同時亦嘿嘿的一笑:“這小妮子,倒讓我擔心了!”
圍在青銅鼎爐後的五支長老卻是看得呆愣住。
數千頭狼,奔走在荒穀的虹橋圈子中,一**的月光便亮銀子一般的鍍到那些狼身之上,然後彙集‘射’到中間的那根巨大冰晶柱上。
“呼...”
那冰晶柱子卻又開始緩緩的轉動起來。
包木樨稍稍鬆了一口氣。看向同樣眼中擔憂的淩樞,然後拱手說道:“淩樞‘門’主,可以開始了。”
在構建之前,包木樨已經和淩樞說過:若是利用月華失敗,那麼那些已經建成的亭台樓閣,由於還未固定,便會盡數報廢;淩樞一見到日落,也是甚為擔心,現在看到那根巨大的光柱再次轉動起來,心裏卻是一鬆。隨即朝包木樨微微一笑:“嗯。”
月光傳下,狼嘯聲伴隨著簫音,彌漫了整個陽明山下的荒穀。
王立蹲坐在青石上,雙手托腮,看著荒穀上空忙忙碌碌的人。以及那樣絢爛壯闊的情形,心緒沸騰:一個機會就在眼前。自己已經把握住;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便應該隻剩下努力了吧!
圓月像一個巨大的銀盤,這一切都倒映在其中,王立想了想,一下站了起來,伸手朝著那一輪圓月狠狠一抓,然後放聲大笑起來;荒穀中,喧鬧忙碌,卻完全沒有人注意到他。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下來的時候,整個荒穀已經停止了喧鬧,那些奔走的狼群都沒有了蹤跡。
守在青銅鼎爐旁看了一夜的五支長老,便見到那原來紛紛‘亂’‘亂’的荒穀中,已經宛若一個藍‘色’的冰晶世界一般,呈現出一些高低起伏的巨大冰堆。
“呼...”
一道身影無力的從空中跌落,淩樞縱身過去,一下接住;卻是完全脫力昏‘迷’的包木樨。
淩樞抱住那個疲憊昏‘迷’的少‘女’,正向運轉一些靈勁將她恢複;卻是眼前一‘花’,頓時昏倒過去,也從空中跌落下去。
“嗷!”
雪伶騎著一頭淡金‘色’的巨狼騰身過來,將淩樞和包木樨接過,放到狼背上,往前縱騰幾步,便落到了荒穀邊。
“怎麼了?”王立迎了上來,擔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