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間,‘露’水上滾動著陽光。
淩樞和王立、包木樨三人站在空曠的荒穀中,那些木材石料被炸毀後,這裏便顯得甚是空曠,站在其中就能聽到嗡嗡的回響聲。
“就是這裏了!”
一陣喧嘩聲在山道上響起。
“嗯,那是我們招請的凡俗者工匠!”王立看著那些朝著荒穀走來的人眾,有些舉措不定的說。
在幾天之前,由於木材石料已經齊備,王立和包木樨便已經去通知了這些工匠今天過來開工,卻沒想到那些木材石料會被一下爆掉。
“這可怎麼辦?”包木樨有些擔憂的看著那些湧走過來的人,有些彷徨的看向淩樞,口裏恭敬的補充:“淩樞‘門’主。”
“通知他們先回去吧,等我去籌備夠木材石料後,再讓他們回來。”淩樞平靜的回複。
王立有些糾結的看了淩樞一眼:“這...”卻終於沒有說完那話,便朝那些人眾迎了過去,將要靠近的時候;王立便抬起了雙手:“哎!哎!諸位,請聽我說!”
一個身材魁梧,扛著一把長鋸子的大漢凶狠狠的走到王立身前,一把拖住他:“沒什麼好說的!”
“是啊!這有什麼好說!”
場麵稍稍喧嘩起來,隨著人眾的逐漸湧入,整個空曠的荒穀,便人聲鼎沸起來。
遠遠的看著王立被那些人擁扯住。淩樞有些擔心:“難道這些工匠不聽王立的解釋。”便踏步走了過去。小八扭動著屁股,緊緊的跟在淩樞的腳邊。
“仙師來了!仙師來了!”
那些人一見淩樞走了過來,便都恭敬的喊起來,有些虔誠的人,更是直接跪拜在地;在凡俗者的眼中,修仙士地位相當高,因此黔國的民眾才會拚盡全力的參加黔國預選,以求成功獲得登上證仙台的資格。
“怎麼回事?”淩樞‘挺’身站著,口裏平靜的問。
“他們不願意離開。”王立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氣喘籲籲而有些欣喜的說。
淩樞看著已經有一千多個工匠擠進了荒穀之中。那些人都是情緒高昂,‘激’動和興奮的神‘色’充斥臉上。
“為什麼?”淩樞沉聲問。
“因為他們要增加銀錢。”王立說完以後,又開始劇烈的喘氣。
淩樞卻疑‘惑’起來:“這些工匠都沒有做什麼事情,怎麼會要求增加銀錢。”
“仙師。”那個扛著長鋸子的大漢。膽量要大一些,便深呼吸了一口,然後恭敬的走到淩樞身前:“仙師,我們能到陽明‘門’這個仙域來做工,感到十分的榮幸;但是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隻做工;現在卻怎麼連運輸也要我們‘弄’啊。”
“運輸?”淩樞更加疑‘惑’的盯看向那大漢:“自己有什麼東西讓他們運輸,那些木材石料卻已經被盡數的爆毀完了啊。”
“是啊!運輸。”那大漢回應了一聲,隨即朝身後喊:“都讓開了!都讓開了!先讓仙師確認一下材料啊!”
淩樞朝那看去,口裏不解的呢喃了一句:“材料?”
就見那些工匠便朝兩邊散開,一輛輛的馬車便滿載木材石料行駛進來。
“木材石料!”包木樨頓時‘激’動起來。看向淩樞,語氣更加恭敬:“淩樞‘門’主果然厲害,在我們毫不知情之下,竟然已經籌備到了這麼多木材石料。”
那個大漢看著‘激’動的淩樞,心裏有些擔憂,但還是強撐著說:“仙師,這些木材石料的運輸費一輛車需要加上五千銀錢;若是要我們幫忙卸下來,一車也得五百銀錢;這可不能太少了。”
“嗬嗬。”淩樞看向包木樨,神情十分欣喜;然後回看了一眼身前的王立,那少年卻跑上去來:“這個...”
“不用這個那個的了。支付他們銀錢!讓他們趕緊卸貨,然後迅速的開工。”淩樞決然的一揮手,他對麵的大漢已經是滿頭大顆大顆的汗水往下掉,顯然對於這些凡俗者來說,要想修仙士索要銀錢。那完全是想都不敢想的。這時聽到淩樞這樣爽快的答應下來;頓時都喜顏滿麵的歡叫了一聲。
“是。”王立應了一聲,在看向淩樞。隻覺得他口中的那種決然語氣,讓他心裏生出一絲淡淡的生疏。
由於數千工匠的進駐,整個荒穀顯得喧鬧起來;切割石料的、刨製木材的、開挖地基的、設置流水走向的...都在包木樨的嚴格指示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王立則是到處板著臉,向那些工匠訓話。
陽明赤支,一塊往前伸出的火紅山岩上,楚林和孟衝眼中飽‘射’出怨恨的目光,盯看著陽明山下那喧鬧忙碌的荒穀,一些房舍的結構已經稍稍能看見雛形。
“若是看,也是消解恨意的一種手段的話,那麼修仙士和煉魔者也不用廝殺了。”就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