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魔尊!仙盟大修者!”淩樞心裏更加震撼,這都是中洲修煉體係最頂層的存在,在這個人說來,卻是輕描淡寫,毫不在意。
淩樞聽著他的話語,和那夜聽到一樣心‘胸’顫動,這人的話語平緩頓挫,但是聽在耳中,卻宛若‘激’‘蕩’了自己血脈一般,不由得升騰起敬仰之意。
“那你是誰?”淩樞大膽的開口。
那人悵然的一笑:“聽過我的人,隻記得我做的錯事,他們把那看成是偉業創舉;現在我這名隻為消除我曾經的錯誤而來;便像流水凝結成了堅冰一般,現在我卻要將這堅冰再融化;因此,不管是我之前的名,還是現在的名,都不用計較了,因為這都是要消盡的事宜。”
淩樞抬頭朝那看去,那背對的月光將那人的身影拉得很長,一直映‘射’到了蒼鬆之下。
“小友,賀禮已經送到石柱之上,記得去取;三日之後,若沒有取走,我便會將你誅殺。”那人又是一笑:“還要記住,今日到賀的了不起人是三個:我,你,他。”
“是,多謝。”淩樞躬身施禮。
那人卻又鎮定的說:“先不要謝我,待你能取走那賀禮再和我說謝吧。”
淩樞心裏不禁思量起來:“聽這個人的語氣,似乎那件賀禮並不是很容易取走。”
“外‘門’‘門’主,你組建外‘門’算得上是仙盟的創建之舉;銀王,卻也算得是百族暴起修仙士的燎原之火。”那人背對著淩樞,仰首對月:“那麼血獄該算是什麼?”
“呼!”
一聲厲風響過,便見一道身影,渾身寬大的衣衫揚起,朝著圓月疾飛而去。
絕大的圓月之中,便映出那人的身影來,卻是一頭蓬起的赤紅長發,一身火也絲的長衣,背負一個長大的赤紅長匣;整個人看上去,卻若一團蓬蓬燃起的烈焰。
“接著!”
那人猛然的回過頭來,一道灼熱燙手的符籙便迎麵‘射’了過來,淩樞不禁輕叫一聲,卻不是因為那符籙燙手;而是因為看清了那人的麵目:那人的臉上赫然戴著一個猙獰的火紅麵具,更宛若九幽之下冒起來的火神一般。
“銀湖洲暴‘亂’,百族醒覺,這場修仙士謊言締結的鬧劇,也到了謝幕的時候了!”那人長嘯一聲,宛若踏著一條烈焰狂龍一般,急速而去。
神情稍稍平複後,淩樞再看手中的,卻是一道普通的傳音符籙,不過由於那人的靈勁灼熱,便顯得異常的燙手。
“呼!”
淩樞腳步在鬆枝上一踏,那枝椏頓時劇烈的‘蕩’動了一下,然後淩樞身形一騰,便‘射’落下來。
“聽那人語氣,似乎他留下的賀禮甚是不尋常。”心裏這樣一想,便踱步走進屋中,取了刻風惡刃背負身上,然後運轉靈勁,朝著巨石柱的方向疾飛而去。
陽明山上,經過一天的冷靜,沉鬱非常的孟衝,醉醺醺的趴在陽明鼎場中;那些飄渺的煙氣拂動在他身周。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孟衝苦澀非常。
“啪!”
臉上猛的一疼,一抬頭便見若流凝傲身站在孟衝身前,伸出腳來朝著孟衝的臉狠狠的踢了一腳。
“你幹什麼!”孟衝怒吼一聲,踉蹌的趴了起來。
若流凝盯看向孟衝,冷冷的說:“你這樣的情形,我還能幹什麼?”
“呼!”
一柄長劍一下落‘插’到孟衝身前。
“選擇一下,要麼你就現在死,要麼就讓淩樞死。”若流凝看也不看孟衝,口裏冷冷的說:“但是我提醒你,這樣的自怨自艾,是殺不了任何人的。”
那紫‘色’的身影踏開飄渺的煙氣,遠遠走開,頭也不回,卻是根本不理會孟衝的回答。
這沮喪至極的少年一把提起那柄長劍,苦澀的一笑,放到頸邊一橫。
“憑什麼!我哪一點不比淩泥兒這個卑賤的家夥要強!”孟衝脖子上流下淡淡的一絲血痕,那樣的痛楚卻讓他清醒過來,隨即目光看向山下:“是的,讓淩樞去死!”
空中疾‘射’的淩樞就感到身上一寒,打了一個冷戰,朝著那巨大石柱飛行,便愈來愈覺得炎熱起來。
“嗷!”
遠遠的便聽見一聲淒厲的長嘯。
“那是什麼?那便是賀禮麼!”淩樞的眼睛都看得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