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記住我成為銀王,也並不是記住了我羅勇這個名字,而是記住了前綴:銀王。”羅勇一笑:“淩樞,卻沒想到,你真的可以將輸勇幫得到手中,當真不辜負我當日起的那個名字。”
“那你還回去嘛?”淩樞一笑:“現在你完全可以是名副其實的幫主。”
羅勇仔細的摩挲著手中的‘玉’牌,想了想,將手中的銀王令一下扔給了淩樞:“拿去。”
“嗯?你這是幹什麼?”淩樞接過那麵銀王令,圍在身周的一眾少年獸巫都是恐慌的低叫了一聲。
“給你啊,你亦可以是名副其實的銀王。”羅勇微微一笑:“我和你之間,從相識的那一刻,便是一無所有;從我將你誆騙進紅黑園中,知道你要和瘋狗獸鬥的那一刻起,我就想過:你這樣的人,終究就像我的雙手雙腳一樣,永不舍棄。一無所有的相識,這些東西是你的是我的,又有怎樣的區別。”
“你這個誆騙人的獸導。”淩樞一笑。
“你這個真是蠢的獸者。”羅勇亦是一笑。
兩塊令牌同時扔出,在空中‘交’叉一下,落進了各自手中。
“還記得那句話嗎?”羅勇突然開口。
淩樞一皺眉:“你這家夥整天跟個話嘮一樣,我那記得那麼多。”
“你這家夥,說話也不注意我的感受啊,嗬嗬,我怎麼說也是銀湖洲銀王,你能不能注意點。”羅勇一笑,隨即仰頭看著天際的繁星,語氣轉為嚴肅:“就是那一句:我一定不要再回到過去那樣的生活裏去,決不!我要不斷實現心中的夢想,再確定一個更高的夢想,然後不斷的追尋,但是絕不回頭!”
“是啊,現在你已經是銀王了,這要在確定下一個更高的夢想,可有些難。”淩樞點點頭,眼中看著羅勇:這個一身銀甲的少年,‘挺’站在那,已經完全沒有了曾經那種放‘蕩’不羈的形象,逐漸在他身上形成的,卻是一種不言而明的威嚴。
羅勇一笑:“目標總是不斷生出;等待的卻隻是確立之後的實現。銀王羅勇,很多人其實記住隻是前兩個字了,能記得後麵兩個字的,該隻有你和那死去的老者吧;羅勇與生俱來,銀王卻是我經曆的銘牌。淩樞,你找到你的銘牌了嗎?”
被羅勇這樣一問,淩樞一時愣住,腦海裏顯現出自己所經曆的事宜來:“自己的父母家人知道的該是淩泥兒這個與生俱來的姓名;而後麵淩樞則是血骨給自己貼上的第一個銘牌,獸者是第二個,修仙士是第三個,黑支弟子是第四個,獸穀穀主是第五個,神秘少年是第六個,豹靈閣主人是第七個,現在的外‘門’‘門’主是第八個。通觀下來,自己的本名自然是無人記得,也無人關心;隻是這經曆後的銘牌,一個個串聯出了一個模糊的形象展現在眾人之前。那到底自己的銘牌是那一個?”
羅勇‘摸’著手中的銀王令牌:“我在銀島之上,思考數日,卻明白過來:真正屬於自己的,隻有我們與生俱來的姓名;而後麵的努力,後麵拚搏,後麵不屈抗爭,都隻是為了獲得每一個階段的銘牌而已,你,找到你的銘牌了嗎?”
淩樞聽著羅勇的話,心裏不住的起伏:“自己的銘牌該是什麼?自己當真從未想過,又或者,本身自己就是一個將那與生俱來姓名,放在了臨森鎮那被火燒掉的家中,隻擁有這一路經曆銘牌締結而成的人。”
“淩樞,這就是我的銘牌。”思慮良久,淩樞抬頭看向羅勇:“是的,淩樞就是我的銘牌。”
羅勇愣了一下,隨即也是一笑:“這樣的想法,卻讓我想到了戰神烈烽,大修者帝象。他們都是將一路的經曆凝結到姓名之中,將這與生俱來的姓名締結成不朽傳奇,然後成為銘牌的人。淩樞,難道你是想成為那樣的人麼?”
淩樞一笑,卻不回應羅勇的話。
那少年銀王臉上的笑容也是不變,將手中的酒壇一舉:“來吧,這些話,我卻不要聽你說,我要聽人說你!我們繼續!”
“嗯,亦是一樣,我以後也不要再聽你說,我要聽人說你,讓眾口傳誦吧,無論是怎樣的聲名,都繼續!”淩樞也是舉起了手中的酒壇。
“吧嗒!”
兩人一飲而盡後,將手中的酒壇往地上一扔,同時仰看著天際的繁星,哈哈笑了起來。
隻覺得星光格外璀璨,夜‘色’如凝,林間的兩個少年,已經不再是那相識時的兩個人一般,不過地上投下的影子,卻是絲毫未變,仍舊是那樣齊肩並頭。
林間風濤湧動,發出嗚嗚的長嘯之聲;那風刮向遠處,將要卷起怎樣的漩渦,卻完全不可預計,隻是那漩渦必將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