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荒蕪石樓(2 / 2)

這時又是幾個鎮民走進屋來。

那幾個人還沒有開口,唐九等人便同時的開口說:“酸梅汁。”

那幾個鎮民愣了一下,隨即一笑:“哈哈,你們來得倒早!”

“嗬嗬。”蒼芽衣此時已經換上了她平素的一身獸皮束身衣;這時掩嘴一笑,將一碗熱騰騰的酸梅汁遞到淩樞手中;嬉笑著喊了起來:“爺爺,你趕緊去買個缸子吧。”

“我買缸子幹什麼啊?”蒼福愣了一下。

蒼芽衣朝那些鎮民一指:“用來裝酸梅汁啊;我看淩樞隻要待在這一天,我們家收到的酸梅汁,就夠裝上幾大缸了。”

“嗬嗬...”屋子裏的人便都齊聲笑起來。

遠山如黛,一抹淡淡的雲氣盤旋。

那座父親待過的木屋,已經在那濃綠之中‘露’出一點輪廓來。

要想找到父親為了製作術器,而準備的那些木材;淩樞最先想到的便是那山間的木屋。

“淩樞,那間木屋很多年沒人去過了,我捕獵的時候曾經到過近前,那木屋的外麵都腐爛了,要不是那些藤蔓環繞,早就塌落了。”蒼芽衣站在淩樞身側,看著淩樞注目著那木屋,便提醒了一下。

“那是我父親曾經住過的地方,若是不因為一些事情,那便是我的家。”淩樞口裏淡淡的說著,心裏想到了臨森鎮的那間石屋。

因為在這裏遇到父親,知道了那些事情,淩樞才真正的明白,家或許來說並不隻是一個房子那麼簡單;臨森鎮的家那樣的情形,卻時時被他想起;更多的是因為那臥病在‘床’的母親,那個整天圍著自己的弟弟淩希;還有那個一貫嚴厲的父親。家,或許正是這樣一群和自己親密關係人的統稱;家就是父母,就是弟弟,就是親人。而並不是那一間歪斜‘欲’倒的石屋。

取出雕火匕首,運轉靈勁讓靈氣裹繞其上,那雕火匕首就散逸著淡淡的紅氣懸浮在身前;一旁的蒼芽衣看得驚異非常。

淩樞騰身而起,踏了上去,回頭朝蒼芽衣輕輕一笑:“昨天騎了你的馬;今天你也來試試這個怎麼樣?一起到那木屋去看看吧。”

蒼芽衣‘激’動的一笑,卻有些不敢,終於還是顫抖的朝淩樞伸出了手;淩樞一把將她拉了上去,那少‘女’站到了雕火匕首散逸出的紅氣之上,還有些驚慌,便一下緊緊的從後摟住了淩樞,反應過來後,卻趕緊鬆開,臉紅撲撲的;不過一雙手還仍舊緊緊的拽住淩樞的黑衣。

樹林中,王鵬騎在那匹白馬之上,臉部凸顯牙槽的痕跡,發出嘎嘎的咬牙聲;狠狠的一馬鞭‘抽’到白馬的身上,那白馬嘩的一下跑了出去。

王鵬完全沒有方向,隻是狠命的‘抽’打白馬;那馬瘋了一般的朝前奔跑,竄過了一片荒林;長嘶著一路狂奔。

“啪嗒!”

衝過一片灌木叢,踏倒了一片的生鏽鐵欄,便跳進了一片荒園之中。

這個地方,王鵬還不是很熟悉,卻也知道這是曾經的九江鎮鎮長胡溫的石樓;整個石樓從淩樞除掉鎮長和那些玄甲軍之後,便逐漸的荒蕪下來;也沒見那些鎮長的家人再出現過。九江鎮的人都猜測這家人應該是看著胡溫被除掉,擔心鎮上的鎮民報複,便收拾財物趁夜逃走了。

王鵬是在淩樞離開後的幾個月才回到九江鎮的,那時候這棟石樓已經完全失去了曾經徹夜燈火不熄的狂歡,徹底變成了一座墳地一般的存在。

九江鎮的人由於怨恨胡溫的**貪婪,對這座建築也產生了憎恨;這幾年的時間裏,甚至都沒有人願意靠近它。

王鵬騎在白馬之上,走在這個荒蕪的園子中,藤蔓和灌木已經叢叢密密的生長。

四下都是陽光明媚,這裏卻由於那些樹木的遮掩,顯得有些昏暗;從白馬上跳了下來,王鵬四下尋看,這幾日淩樞到來後,整個九江鎮都十分歡喜;隻有他十分苦惱。昨天更是完全的失眠了一夜。

趁著這裏的昏暗‘陰’涼,他找了一處台階坐下,那裏卻是石樓的進‘門’;兩扇漆黑的大‘門’緊閉著,上麵都是蜘蛛網;王鵬靠著‘門’柱,就感到疲憊不堪;便有些昏昏‘欲’睡。

模糊之中便聽到一個桀桀的笑聲響起在耳邊。

“嘩!”

昏昏沉沉的王鵬一伸‘腿’,頓時響起一個酸澀的聲音。卻是那兩扇緊閉的黑‘門’一下被他蹬開,‘露’出一道縫隙來,從裏麵便吹出一絲發黴的‘陰’寒冷風;拂到王鵬臉上,頓時讓這個二十七八的青年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