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記憶,喚醒的時候,本便在一念之間。
“這應該是一種宿命。”素湖言自言自語,自己的一切都是那個一身紫衣的女子賦予,將要失去的時候,也應該是被另一個她所收回。
“呼!”
本來合上的殿廳門一下打開。
“我說過,任何人沒有我的宣傳,都不準進來···”素湖言惱火的抬起頭,頓時愣住。
就見大開的廳門處,那劇烈由外朝裏湧動的風裏,站著那個此時正回想的紫色身影。
驚愣了片刻,素湖言張合了幾次口,調整出一個很沉穩的聲音:“你來了。”
“是的。”薄紫站在殿廳的門口,那湧動的風,卷動她紫色的長衣,隨風舞動。
“若是你是奉了陽明門令,替我抵禦那些湖民,那麼,你就應該到銀湖上去。”素湖言苦澀一笑:“但是從在雪峰島的舉動,我看你應該不是懷著這樣的目的。”
“是的,我來這裏,隻是為了殺你。”
薄紫往前踱出一步,看著地上的血泊屍骸,皺了皺眉:“這裏不該是這樣的景象。”
素湖言看著這個一頭長發揚起,背負一柄青光泛起長劍的女子,蔚然一歎:“那該是怎樣的模樣?”
“不但這裏不該這樣,便是銀湖洲,也不該淪為那樣的地獄情形。”薄紫手微微一動,那柄雲紋劍便在空中疾飛一圈,滴溜溜的停她身前:“這樣的一切,便都讓它結束吧,讓這裏和銀湖洲都恢複它本來的模樣。”
“哈哈!它本來的模樣?銀湖洲變成現在的情形,你以為原因是我麼?”素湖言哈哈一笑,挺身站起來:“你錯了。”
“我錯了,我若是錯了,那銀湖洲現在奮起的那百萬湖民也錯了?難道墨城道路兩旁的腐骨屍骸錯了?還是那墨菇林場中,那些求死不能的苦力湖民錯了?”薄紫輕吼一聲,雲紋劍饒飛一圈,直飛過去,一劍劃中素湖言的腿。
“啊!”
那銀王慘叫一聲,半跪在地,臉上卻閃過一絲笑意:“若是你將這一切,都怪責於我,卻是錯了。你該怪的人,卻是你自己,是你這樣的修仙士,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那個陽明門門主的薄玄。”
“你!”薄紫惱怒不已,雙目橫看:“這樣的話語,你也說得出來;當年若非我父親,你怎麼能成為銀王!”
“哈哈!這是當然,但是你想過麼?為什麼他們會讓我這麼一個卑賤的人,成為這銀湖洲的王者。銀湖洲成為現在的模樣,不都是修仙士和我們締結契約後的事麼?”素湖言冷冷一笑:“這世間,最肮髒的便是那些謊言不盡的修仙士!一仙獨統。貪汙腐敗,達到前所未有的極致。這個腐敗肮髒至極的時代,本就是那些修仙士為滿足一己私欲而生。我的作為,隻不過是為了讓這個腐敗來得更快,更劇烈一些。都該醒了:從修仙士所說的謊言中醒過來吧!”
素湖言長劍一橫:“現在的修仙士陣營太龐大了,要想從外部毀滅他們,根本不可能,那麼好吧!就讓我們從它的內部,加速它的腐敗吧!讓那些修仙士都見鬼去吧!這就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