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聽到外麵傳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
“難道是那個斬頭的人型術器!”淩樞一陣恐慌。
就見對麵少女術器歡暢的一笑:“主人回來了。”
“嘭!”門一下推開。迅疾的運轉靈勁,手執雕火匕首戒備著。
“啊!”刺目的陽光漸漸消退,看清來人;淩樞握住雕火匕首的手開始顫抖起來,現在他總算明白那個聲音為什麼那麼熟悉;因為那是他從下聽到大的父親聲音!
父親倚門而站,看著自己;一下呆愣住。
“父親!”淩樞站起身。
“啊!泥兒!你怎麼到這裏的!”父親倉惶的喊了一聲,撲了過來,一腳將自己踢到一邊。
那個滿頭綠芽的少女,已經迅疾的撲到自己剛才坐過的那張椅子上;用鋒利至極的手,將那張椅子絞成了碎片。
“他是我的兒子!你想幹什麼!蒼楠!”父親站在自己身前,橫著手擋著那個陰戾的少女。
父親殘疾掉的手和腳都已經補上了一段木條,此時擋在身前;但是令淩樞感到好奇的是:父親怎麼和一個術器對話?
“嗬嗬,淩糧主人,這個少年的肚子鼓鼓的,我想看看裏麵塞了多少齒輪;我的齒輪壞了,剖開了幾個人的肚腹,都沒找到合適的齒輪。”那個少女術器擺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嘟著嘴說。雙手一分,將父親打到一邊。
“呼!”少女一閃攻向自己,那速度實在太快了;淬不及防之下,手胸口的衣衫完全被劃爛。
“這隻是一個術器,不要等它攻擊;你主動出手;它就不知道怎麼應對了!”血骨立在淩樞肩頭,很欣賞的看著對麵的少女術器:“你父親竟然能煉製這樣的人形術器;等下我會給你一個圖紙;你讓他煉製一個術器,我就可以從手繩之中脫困了。不過要依靠雲煙雨的兩代後人脫困,想著就十分惡心。”
運轉靈勁,揮動雕火就朝那人型術器撲了過去。
和那少女一對麵,赫然發現它的雙手竟然是五束鋒利至極的細絲。
“唰!”兩廂就要交接,手往身側的一根木柱一扶;頓時盤旋升了上去。
“嗯?”那個術器似乎對眼前人突然消失,十分疑惑不解。
“不要,泥兒!”伴隨著父親的一聲驚呼。
手執著雕火匕首從木柱上一插而下,那個術器便被一下分為兩半。掉落出一地的齒輪。
“父親,你怎麼會在這裏?”氣喘籲籲的站在父親對麵。
就見父親哀傷的撿拾著滿地的機械構件和散落一地的齒輪。
月光照進屋中,父親用釘子將那個少女術器分成兩半的腦袋釘在一起,抱在懷中,長久的沉默不語。
“父親,你就是這個術器口裏的主人嗎?”
父親抬起痛惜的臉看著自己:“蒼楠和你說什麼了?”
撥開一張綠葉密布的椅子坐下,淩樞將剛才聽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就見對麵的父親苦澀的一笑:“蒼楠的心融進這個術器後,果然還是那麼聰慧;那麼的事情她靜靜的儲存在她胸腔中的靈晶裏;它已經不僅僅是一具術器,她具備了自己的思想。”
“嗬嗬,不知道我因為什麼原因離開。”父親苦笑一下:“那是因為我感到恐懼了,從心底湧起的恐懼。”
“當我看到蒼楠竟然會自作主張的將那個斬首術器的肚腹掏空時,我就恐懼了;為我煉製的術器具備人一樣的術器而恐懼。我離開這裏的時候,那裏才隻死了一個修仙士!那時,無論修仙士還是無辜鎮民的數目都攀升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數目。
我一直疑惑那個沒有腦袋的術器怎麼能殺那麼多的人;後來一個發現讓我恐懼了,那是我決定離開這個恐怖地方的前一天。
模模糊糊的在九江鎮的濕漉漉的小道上,陰雨連綿。就好像為了徹底讓我感到絕望的恐懼一般。
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了那個一直找不到的無頭術器。
讓我驟吃一驚的是,我看到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多了一個。
同夥?
難道是術器自己又做了一個術器?
我徹底絕望了,腦海裏就隻反複呈現那樣的一個可怖情景: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無頭術器,執著鋒利的斧頭,砍殺盡每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