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芽衣小心的抬起了弓箭,慢慢的拉緊了弓弦,瞄準那頭突然出現的銀狼。“啪!”
“嗖!”
聽到那弓弦猛的一響,不由自主的運轉靈勁,甩出一團紫色的光球,頓時將那破空而出的利箭打飛一邊。
“呼!哢!”箭遠遠的射出,一下穿進一株大樹的樹杆。
“你幹什麼?”蒼芽衣不解的看著自己。
“這會是那頭凶獸麼?”看向那個有些驚怒的少女,開口反問。
“不知道,這種模樣的狼,我可沒見過。”蒼芽衣看著那頭仍舊閑暇的在潔白石台上踱步的銀狼,咬牙切齒的說:“不過九江鎮每年都有幾個人被這種獸類咬死。”
“那是一頭信使。”血骨飄飛到身前,咳嗽了幾聲。
“信使?”收回看向蒼芽衣的目光,看著身前神態大變的血骨,淩樞遲疑的問。
“是的,你看那頭銀狼的頸部。”
朝那銀狼看去,便見那頭銀狼的頸部,一條細細的白色布條之下,拴著一個肮髒陳舊的木偶。
那頭銀狼似乎感覺到自己的目光,慢慢的從石台上跳了下來,緩緩的邁步離開。
“看!那畜生要跑了!”蒼芽衣驚慌的叫了一聲,抽出一根箭搭在弦上。
抬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運轉扶雲術,緊緊的就朝那銀狼跟了過去。
穿行在莽莽林海中,藤蔓密布,在烈日烘烤下,一圈圈的熱氣升騰起來。讓樹葉嘩嘩翻響。
那頭銀白的狼越跑越快,最後完全變成了一道銀光在潮濕的林間級疾射。
靈勁運轉到最強,渾身都散逸出可見的紅光,伸手抓住樹枝藤蔓,不住的往前蕩去。
“呼!”銀狼一竄消失不見。
眼前出現一座常青藤環繞的木屋。
古舊,腐敗,整個木屋已經和山景完全的融為一體。
但是,嫋嫋的炊煙升起,卻毫無疑問的預示了這不是一座廢棄的屋子。
“完全沒有活物的味道,怎麼會有煙氣。”血骨嘀咕了一聲。
往前看去,就見那個木屋的外麵,掛滿了各種人偶。
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仿佛很多很多眼睛都聚看著自己;仔細再一看,就發現那些密密麻麻的常青藤裏,濃鬱的綠色中也隱藏著密密麻麻的人偶,人偶破爛的眼眶中,那些栩栩如生的眼珠都盯著自己。
“吱嘎···”
木屋的門發出酸澀的聲音緩緩打開。
“進來···吧。”同樣響起一個機械而酸澀的聲音。
邁步走進屋去,血骨仍舊站在淩樞的肩頭。
“原來···是···兩個···人。”
屋裏同樣長滿青藤,一張長長的木條桌上,擺置著發綠的銅盤和生黴的銀器。
一個身姿誘人,穿著一件破爛華麗長衣的少女背對著自己。
這身影看上去很是熟悉:是的,這完全就是那個叫蒼芽衣的女孩的背影。
“她怎麼會在這裏?”疑惑的看著那人;身旁的血骨卻更是驚訝:“這少女似乎能看見自己,但是她身上沒有一點活物的氣息。”
一陣倒水聲。
“請坐,茶馬上好。”那聲音聽著遲鈍而機械。
木屋裏的高背靠椅誇張的都長出了根,每一張椅子都像一叢小樹,枝繁葉茂。撥開枝葉坐了下去。
少女緩緩的轉過身。
“啊!”
“啊!”
尖叫一聲就從椅子上彈站起來,身側是同樣驚訝的血骨。
對麵的少女,麵容和蒼芽衣一模一樣,同樣的秀美,同樣的誘人;但這都不足以讓人驚訝。
那個少女的頭上長滿綠芽,豐滿的胸脯往上直到脖頸生著一叢五彩斑斕的蘑菇。
“這就是我要找的地方,這就是我擺脫手繩的方法。”血骨看著那個少女,口裏嘀嘀咕咕,激動而又彷徨。
雖然已經遇到了太多不可理解的事,但是眼前的情形還是讓自己驚駭不已。
熱騰騰的茶倒在木杯中,端到麵前擺下,那個怪異的少女微微一笑;做了一個很有禮貌的姿勢後,就在淩樞的對麵坐下。
少女端起一杯綠油油的黏稠東西一飲而下後,那遲鈍的聲音也變得光滑起來:
“這裏隻有修仙士、煉魔者、死士可以到達;但是煉魔者和修仙士結伴而行,卻從不曾見;主人幾個月前剛回來,你們是來找主人的嗎?”少女口裏用極柔和的聲音詢問,但是結合少女的怪異模樣,就感到一種從心底冒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