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我父親叫我起床。”贏暖茶看著爺爺,口裏肯定的說:“我要是再睡一會,我父親便會掀開我的被子打我的屁股讓我起床;對吧,爺爺?”
“嗚嗚···”瘦小的女孩哭起來:“但是我為什麼睡不著···”
······
木葉聲裏,總是歡愉的贏暖茶一雙大大的眼睛裏麵,映出亮亮的火光。
是的,每個總是歡笑的人,藏在心裏的是刻意想回避的憂傷。
蒼白的臉,黑黑的瞳孔,鋒利的唇線之間,一個個音調像流水一般淌出。
那是來陽明門時,騎乘在玄青蛟背上看到的土黃色細線;沿著細線走下去,便是那個叫臨森的小鎮。
歪斜的石屋,父親一臉嚴肅的倚門而立;母親還是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低聲咳嗽。
弟弟淩希那張小臉總是髒兮兮的。
是的,那些人,那些事,隨著木葉聲,總是會出現。
摸著手腕上的手繩,血骨在知道自己是雲煙雨的後裔後,再也沒有出來過。
“再相見之時,你必須是名動一方的修仙士。”
······
看見一棵樹,知道隻要一直朝它走,便可到達樹下;那看見曾經的懷念,又要走多遠,才能再回去?
“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心中體格最強橫的獸者!”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停了吹木葉,轉過頭,便見姚靈眼睛中閃現欣喜,站在木門邊。
“呀!你怎麼起來了?”贏暖茶跳了起來,扭轉過頭,擦拭了一下;再轉過來的時候,一張臉上已經滿是歡愉。
“咳咳···”姚靈嘴唇慘白,一雙眼睛清澈閃光;還用第一次遇到淩樞時的那種略微羞澀的神情:“我母親曾說過:要獲得一些東西,就要付出一些經曆;難道那些讓我做噩夢的經曆,便是我能再遇到你需要付出的麼···”姚靈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幾乎跟蚊子叫一般。
“哈!淩樞穀主,哇!你還有仰慕者哦!”贏暖茶嘻笑著,蹦到淩樞身前,擺了一個鬼臉。
尷尬至極,臉上一熱,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嗒!嗒!”響起劇烈的敲門聲。
趕緊走了過去,低頭走過姚靈的身邊,完全不敢抬頭看那少女。
“穀主!有人闖入聖獸洞了。”才仁東德布驚慌的站在門外。
被屋外陰冷潮濕的空氣一襲,那種尷尬的燥熱感消減大半。
“昂!”一聲沉悶至極的叫聲響起。
“聖獸洞。”
往前走出一步,身後便響起兩個聲音:
“主人。”
“淩樞哥哥。”
紅豹奴和雪伶都跟了過來。
“聖獸洞是獸穀禁地,有專門的四個獸管看護;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才仁看著一身緊身豹皮的紅豹奴,喉結動了一下,憐香惜玉的說:“獸穀夜晚十分陰寒,你穿那麼少,就不用去了。”
“嗯,你們都不用去了。”伸手拉上門,就跟著才仁東德布朝獸穀深處走去。
潮濕的獸穀,霧氣輕輕的湧動。
沿著一條青石板道前行,走了一會;才仁東德布轉過頭來,看著自己:“嘿嘿,穀主。原來贏穀主每出一次獸穀,便會帶回幾頭異獸;你卻是每一次都帶回一個尤物,難怪贏穀主會讓你暫代穀主了。難道獸穀的即將發展方向是圈養女人?這個轉變,我是舉雙手雙腳讚成哦!女人可比那些大笨獸有趣得多。”
“唰!”就見一道紫光射來,淩樞翻身一躲,便見身前的青石板道被轟出一個大坑。
細雨靡靡的夜空中,數個身影懸飛相對。各種術器的光芒映亮了那一部分的夜空。
一個黑乎乎的大洞中,間或的傳出一聲沉悶的叫聲:“昂!”
兩個有些慌亂的藍衣人,一個踏著一柄長劍,一個踏著一條長鞭;一個穿著灰白長衣的修者擋在兩人身前。
“呼!”踏劍的藍衣人手一結印,腳底的長劍化著一道白光一射而出;疾射向那個穿著灰白長衣的修者。
“那是聖獸洞的獸管邱厲,是贏穀主的唯一弟子;現在修為是紫階六級巔峰;但是他隻管聖獸洞,對其它獸穀事務一律不參與。”才仁東德布有些欽佩的介紹:“邱厲和紫支的風銳,是我很敬佩的兩個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