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飛踢(3 / 3)

“父親!”柴房裏火勢愈變愈大,淩泥兒心裏慌亂的喊起來:“小希!”

緊隨淩泥兒進到柴屋的血骨環視這間狹小的柴房,牆角整齊的碼著劈好的木柴,一口黑沉沉的大鐵鍋斜靠在木柴堆上;這柴房一眼便可看盡,根本不可能藏下兩個人。

淩泥兒四下環顧,就看見那一根木柱下那堆染血的繩子裏,一小塊雪白的東西甚是顯眼;往前一下撲倒,撿了起來,卻是一個吊鏈:一條紅紅的細繩上,穿著一顆潔白的野獸牙齒。

“淩希!”看著這獸齒吊鏈,淩泥兒不禁淒哀的叫了一聲弟弟的名字。這獸齒是自己鍛煉體格中,第一次成功搏殺一頭小野豬口中所取;那一天,當自己扛著小野豬滿身傷痕的回到家中,弟弟淩希那個小家夥敲下了野豬嘴裏的所有牙齒,挑了一顆最白的驕傲的對自己說:“哥哥,你是最厲害的!這顆牙齒我要讓母親找根繩子穿上了帶到脖子!若有問我,我便會對他講:‘這是我哥哥一個人殺掉的野豬口裏的牙齒!我哥哥是最棒的!’”

握著也染上血跡的獸齒吊鏈,淩泥兒不甘心的環顧四下,口裏急促的喊叫:“小希,你在哪?父親,快出來!”

柴房裏沒有一點回應。被馮軍的“鐵掃”踢中自己沒有哭泣;被烈火灼烤自己也沒有哭泣;甚至被林館師“風爪”連抓了幾把自己還是沒有哭泣;此時卻再也忍不住。兩行淚一流而下,口裏哭喊:“父親,你在哪裏?你快出來了,快出來便是再打罵我也好。”

擦拭去吊鏈上野豬白齒染的血跡,那牙齒仍舊那麼白;就宛如弟弟歪著一顆小腦袋,衝自己頑皮的一笑露出的兩顆小虎牙一樣白。

“淩希!你快出,知道你惱恨哥哥;你快出來呀,哥哥已經狠狠的揍了那些混蛋一頓了。”

血骨看著淒厲而絕望的哭泣少年,黑巾蒙住的可怖麵容也微微輕動。

四下除了越燃越大的火勢發出的劈啪聲,再也沒有其它聲音回應悲哭的幹瘦少年。

“泥兒,走吧。”已經有些燒斷的木塊從頭頂掉落,血骨走到淩泥兒身側,淡淡的說。

淩泥兒抬起頭,看著黑袍包裹的老者,眼中流著淚,不發一言;也站在那一動不動。

“既未見人,便是好事。或許你父親等人已經從這裏逃出去了。”血骨說著,見淩泥兒仍無反應,便發出一個冷笑:“你若不離開這裏,便會被燒死;姑且不說你父親等人或許已經逃離;就當他們已經被燒死,你在這裏也被燒死,嗬嗬,全家團圓,倒是一樁美事!”

“我記得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有一個人辱罵了我父親一句;我隱忍了幾個月,尋了一個機會,將那人和他父親麵對麵捆著,然後我讓他辱罵他的父親,若不按照我說的做,我便把他的手指和腳趾一根根剁下來。然後那人罵了他父親一夜,罵得滿口是血,那血噴得他父親一臉,哈哈,現在想起來,也是心愉不已。”血骨平淡的說完,哈哈的笑起來。

“血老,你這話肯定是假的,罵人怎麼會罵得滿嘴噴血?”淩泥兒停止了悲哭。

“嘿嘿,怎麼不會。他辱罵他父親辱罵得不合我心意的時候,我就會小小的獎勵他一下,這個獎勵不但給他提神,還會讓他熱血噴湧!”血骨見淩泥兒被自己話語吸引,就故弄玄虛的更進一步引導。

“獎勵?什麼獎勵?”淩泥兒疑惑的看向一側的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