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見要交待的事情都已辦妥,與張師兄寒暄了幾句,就要離開劍閣回那千丈峰複命,臨走之時還是不忘叮囑這位老實木訥的張師兄。
“小姬殤,好好參悟這本劍典,它是我天劍門所有功法的根本,希望我們以後能一同在內宗修道,以師兄弟相稱,我先回山了,有什麼需要和張師兄稟明即可。”王歡附身拍了拍姬殤的肩膀,輕言以對,從上山到入外宗,一直是他陪著姬殤,兩人年紀差著十幾歲,但是脾性相似,相處的十分快樂,別離之時有些傷感在所難免。
“殤兒會努力的,王師兄放心吧,我還要去內宗找狗娃呢。”姬殤雖有些不開心,卻強忍著,麵露微笑的向王歡承諾。
一道劍光從劍閣門外乍起,引來無數外宗弟子觀望,張衡又是一副欲嘮叨的表情,師弟啊你什麼時候能穩重一些,最終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回頭一看,一雙黑亮大眼盯著自己。
“咳!姬殤,你隨我來,我帶你到日後住所處,拿好這些東西。”張衡手指了指案幾上的衣物,走在了前麵。一路上所過,眾弟子都主動同張衡打招呼,張衡也是分外享受這種禮遇,也許是年紀差的太多,無所交集,隻是例行公事般將山中的環境和大體情況介紹了一二,便沉默不語,一路向著山下的住處前行。姬殤在這山林中習慣了,也是四處打量,找找與蓬萊和吳家村有什麼異處。
不多時也就到達了住所,隻見一個個小竹屋排列有序的擠滿了山腳下得平坦路麵,每個竹屋長寬占地不足一丈,兩者間距也就半丈有餘,偶有人員從此經過。他倆還沒走近那片竹屋,就見一個黑衣青年,遠遠張望了一下,隨即小跑似的急匆匆趕來。
“呦,張師兄,你怎麼來這兒了,有什麼事吩咐一聲不就行了,我們自會替你打理好,何必親勞啊!”人未看清,這略帶諂媚的笑聲和話語已經飄入了耳朵。此人也是長相異常,一雙細縫眼,一對招風耳,鼻梁蹋癟,下唇地包天,一顆黑痣在右下巴處如此突兀,偏偏黑痣中央還長了一根長長的汗毛。此人名喚蔣天賜,乃是離太和山不遠的清風莊員外蔣老的獨子,蔣老年輕時曾救過天劍門內宗弟子,那弟子允諾必將其子帶入太和山學道,蔣老當時膝下無子並沒有太過在意,不想在白發之年幸得一子,高興之餘便想起了早前的諾言,沒幾年便來太和山,將子嗣交給了仙長。蔣天賜於修道一途也是稍有悟性,雖無法進入內宗,但也在外宗混的風生水起,管理著一幹人等起居住所。
張衡看了一眼天賜,便目視前方竹樓,一副劃清界限的表情,將其阿諛奉承之態度之門外。饒是姬殤看著這點頭哈腰的作態和蔣天賜這一副嘴臉也感歎老天:天爺爺,鍾林毓秀集天地造化也能造出這樣的人才啊!
“嗬嗬……張師兄,這個娃娃是新進外宗弟子嗎?”蔣天賜見張衡不吃自己這套,略顯尷尬,見其身後的小娃,急忙話鋒一轉。
張衡平時就厭惡蔣天賜的媚態,今日來此實屬公事,辦完要務,火速離開。
“蔣管事,這娃娃名叫姬殤,以後就是我外宗翠竹峰的弟子,你給他安排一處住所,將門中規矩和例行任務交待清楚,有勞!”
蔣天賜聽完麵露難色,吱唔不語,猶豫片刻,說道:
“張師兄,我們翠竹峰按理今年的名額已滿,眼下住所都已分配,突然多來一人,恐怕……我盡力而為想些辦法,總不能虧待了這位小師弟。”
張衡早已看出蔣管事是有意刁難,想借機表現自己,心想外宗其餘諸峰多有添加弟子的情況,也就是零時搭造幾間屋舍的事情,何至於此。
“你是管事,外宗其餘諸峰怎麼做的,你可以打聽,這種小事,我就不管了。”連管事回答的機會都沒給,便轉身對姬殤道了聲“好自為之”禦劍飛走了。
蔣管事見飛劍遠去化為流光,頓時挺直了腰板,背負雙手,瞅了一眼姬殤,“姬殤是吧,以後要叫我蔣管事,門規都在那本戒律書中,每天例行任務我會安排,你剛才也聽到了,沒你的竹舍了,我會想辦法,你隨我來。”隨後昂首闊步走在前方,姬殤手裏抱著衣物器具跟在後麵。已是臨近晌午,有許多門人都回來休息,許多都是和姬殤差不多大的孩子,好奇的目光盯著姬殤。
穿過眾多屋舍,他二人來到了山腳之下,山根處有一排略顯破舊的木屋,這些木屋本是用來儲藏一些農用器具和廢棄雜物。蔣管事指著一間還算健全的屋子,轉身對姬殤說道:“你就住在這間屋子裏吧,我也是想辦法了,你把屋內東西搬到隔壁,打掃幹淨,我會安排人將床和桌子搬過來,我可沒有刁難你的意思,我真的是盡力了,總不能麻煩眾多師兄弟為你建一間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