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人國

〔清〕吳任臣《山海經廣注》

《山海經·海內南經》說氐人國在建木的西邊,他們國家的人都是人麵魚身,沒有腳。人麵魚身的形象,在《山海經》也比比皆是,比如《北山經》的人魚、《海內北經》的陵魚等。

《大荒西經》說炎帝之孫靈恝生互人,互人能夠上下於天。清人郝懿行《山海經箋疏》認為互人國就是氐人國,“氐”“互”二字是因形似而訛。互人之國有一種魚叫作魚婦,是在帝顓頊死時由蛇化為魚的。

陸思賢先生認為,靈恝應為巫師,有契合天地的能力,祭祀時作人麵魚身的打扮。《周禮》祭儀中有“互物”一說,而且都是水族動物,“魚婦”可能本作“魚互”;而作人麵魚扮相的靈恝則是“互人”。

其實氐人並不是什麼神秘部落。《詩經·商頌》曰:“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曰商是常。”氐、羌是從商代開始就活躍在西方的部落,其中很可能就包括周人,到後來逐漸華夏化。十六國的成漢、仇池、前秦、後涼等政權就是氐族人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