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了解,也很熟悉。
另隻手抬起她的下頜,指腹緩慢摩挲著她發燙發紅的臉頰皮膚,他想起上次親她時她說的下次再親她要經過她的同意,他便稍作停頓,特意問一句:“現在可以親你嗎?”
簡芮溪說不出話,故意緊抿唇瓣,表示不同意。
裴路周卻是笑著:“不說話就表示你同意了。”
簡芮溪:“?”
她眨眨眼,剛張嘴想反駁,裴路周就找準時機,唇落到她的唇上。
他沒有很急躁,而是緩緩慢慢地親吻著她,隻纏弄著雙唇,並沒深入。
越是這樣,簡芮溪就越僵持不住,身體和雙臂止不住的發軟。
裴路周吻了她一會兒,退開,眼底黑得發亮。
他的欲望和渴求早已讓坐在他身上的簡芮溪知曉,導致她一動不敢動,隻敢微微喘著氣。
“剛才有句話你說錯了。”裴路周說,“我
() 不是故意把你帶到這裏來做這些事。我沒這些想法,不過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他說著,清晰感知到有種尖硬感磨礪他掌心,像是抓了一把被烈日炙烤過的滾燙石子。
他啞著聲,嗬氣道:“但是一跟你靠近,我就忍不住。”
裴路周有時候說話就是這樣露骨,總能讓簡芮溪聽得麵紅耳赤,又羞又臊。
他甚至還親了一下她的耳朵,在她耳邊吐息:“別拒絕我,你的身體已經在說你也很想我。”
簡芮溪潰敗。
潰不成軍。
她確實很想他。
不提身體和欲望方麵,他是她第一個用心喜歡的男生,突然這樣分開,她怎麼能不想念。
她隻是裝作自己不想而已。
當時提出分手之後,簡芮溪就把自己關在房裏好幾天。
所有難過的傷心的情緒,她都自我消化,桑枝一直問她還好不好,要不要過來陪她,她都強裝沒事,說自己好得很。
簡芮溪當然也有試過狠狠心,把裴路周所有的相關的東西都刪掉扔掉,但真的要這麼做了,她又舍不得。
三年,從高一相識到高三畢業,他仿佛占滿了她的整個青春。
在外人眼裏桀驁不馴的少年,經常幹一些出格的事,但是在簡芮溪這兒,他對她格外的寵。
她不高興了,他就任她罵任她發脾氣,從來都是笑吟吟地讓著她。
她的壞脾氣隻對他發作,他更是承認,她這些壞脾氣都是他寵的。
簡芮溪不支持裴路周當職業選手,裴路周並沒有怪她不理解,而是想方設法地讓她了解這個項目。
裴路周很清楚,簡芮溪是因為太喜歡他,才不願他做冒險的事。
可惜他太貪心,年少氣盛,夢想和她,他都想要。
裴路周重新吻住簡芮溪,簡芮溪顫動眼睫,沒有回應。
他停頓下來,她倏然抬眼,眼圈一陣泛紅。
她說:“我真討厭你。”
討厭他自以為是,討厭他隻考慮自己,討厭他不跟她斷的幹幹淨淨,討厭他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就撥亂她的心。
可是,她有多討厭他,就有多喜歡他。
“嗯。討厭吧。”
裴路周輕應一聲,他知道簡芮溪這句“我真討厭你”代表的意思。
她妥協了。
也確實如他所想,她已經妥協。
當他再一次親吻她的時候,她有了回應。
她下意識抬起雙臂,摟住他的脖頸,他略微側頭,與她鼻尖相錯。
他們吻在一塊,氣息混亂,唇舌追逐,口腔內的空氣被掃蕩一空。
中途,裴路周鬆開簡芮溪,雙手拉住T恤一角,自下而上地脫掉,動作利落幹淨。
露出的肩背寬闊平直,從喉結到鎖骨再到胸膛,每一處線條都惹人流連。
十九歲,仍是少年略帶幾分清薄的身軀,可是手臂和腰腹上那薄薄一層肌肉,無不隱匿著少年專屬的力量感。
從沙發到臥室,幾步距離,他們難舍難分。
傍晚天邊陰沉,雨一直在下,沒有停歇。
簡芮溪全身白而通透的皮膚微紅一片,身體和理智越來越沉溺於這片雨聲。
他們熟悉每一個步驟,到了最後一步,簡芮溪恍然想起什麼,沒等她說,就感覺到裴路周停下來。
她朝他看過去,看到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正拆著一樣東西。
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哪裏拿來的。
裴路周手指靈巧,很快就拆開包裝的塑料膜,再拆開紙盒,拿出一片。
簡芮溪看到他撕開包裝的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裴路周你這個騙子!”
“你還說你不是早有預謀!!!!”
裴路周不緊不慢地給自己戴上,半勾著唇笑道:“錯了。這不叫早有預謀,隻叫早有準備。”
簡芮溪:“……”
有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