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個小混混被寧府下人押著走了,寧綰心才邁步走進了製衣鋪。
霍林和鋪子裏的那個女人見狀,立即迎了上來:“多謝姑娘解圍,今日若非姑娘相助,隻怕我這鋪子,又少不得要被他們折騰一番了。”
“他們經常找你們麻煩?”寧綰心有些意外。
進入鋪子後,她便察覺鋪子裏有一股氣息和霍諍身上的很像,霍林有可能是霍諍哥哥的這件事,也讓她越發肯定。
可既然他是霍諍的哥哥,為何還會有小混混經常來找麻煩?
“倒也沒有很經常,他們也是一個月來收一次保護費,周圍的鋪子都給了,至於我們……如今還願意進店定製旗袍的人,也沒有那份耐心等待成品,都去洋人的店鋪了。”霍林的神色有些落寞。
因著洋人手裏有了速度快,針腳也整齊的製衣機器,他這鋪子的生意,便一落千丈,如今,連維持生計都有些困難了。
寧綰心很明白霍林的意思,事實上,前世到後來,洋人的製衣機器幾乎壟斷了整個華夏的大小城市,手工製衣再也沒了用武之地。
但相較之下,寧綰心其實更喜歡手工製衣,雖然成品慢,但製作出來的旗袍更貼身。
不過,寧綰心卻沒有急著說什麼,而是環顧了一眼整間鋪子,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鋪子的牆麵上:“這幅畫是?”
畫上沾染著霍諍的氣息,寧綰心有種直覺,這幅畫不是霍諍所作,也曾被他收藏過。
“這幅畫是家弟閑暇之餘所作,我瞧著還不錯,就掛在了這裏,姑娘喜歡?”霍林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看著挺不錯,可以賣給我麼?”寧綰心扭過頭,看著霍林,神色認真的問道。
霍林連忙擺了擺手,搖頭道:“不用不用,今日本就是姑娘相助,才免了我這鋪子的災難,姑娘既然喜歡這幅畫,那便直接拿去,這銀錢我卻是萬萬不能收下的。”
寧綰心一愣,有些遲疑的道:“可是,這幅畫是令弟……”
“那臭小子不敢有意見,姑娘盡管拿去便是!”霍林手一擺,很是豪氣的開口道。
寧綰心沉默了一瞬,才再度問道:“製作一套旗袍需要幾天時間?”
“四五天的功夫就能做好。”霍林先是回答了這麼一句,然後才有些猶疑的看著寧綰心,“姑娘您是要……”
“就要入秋了,能否請你們為我製作一件旗袍?”寧綰心彎起眉眼,倒沒有多遲疑。
“當然可以。”霍林立即點了點頭,笑著伸手指了指身後的木架,“這邊都是上好的布料,姑娘您看看,喜歡哪匹?”
寧綰心微微頷首,由丫鬟攙扶著走近木架,仔細甄選著麵前的布料。
注意到這一幕,霍林的妻子連忙從櫃台後頭拿出小木凳,放在了寧綰心的身旁,微笑著道:“姑娘,您坐著看吧,這挑選布料,得耗不少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