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玉趟了一年的寢宮,譚言心為了害怕走水特意在夜裏都不許這裏有蠟燭。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拉住這裏還會失火,這火來的蹊蹺!
顧昭神色十分的凝重,衝看守的人大聲嗬斥著。
“到底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會燒起來的!死的是誰?白玉呢!”
“回稟皇夫,下午…下午殿下來看白公子,所有下人都沒有在這邊伺候。這寢宮附近是沒有人的,我們…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水。而且…而且…”
見那回話的丫鬟支支吾吾的,聽著這話的齊弈臉色也開始大變。
“而且什麼,快說!”
“而且…而且殿下進去以後,我們一直…一直沒有看到殿下出來。直到大火燒起來,殿下都…都沒出來。”
眼前的兩具不知名的焦屍,嚇壞了在座的眾人。
遠遠看去,像極了一男一女。那男子身體偏長,躺在那裏,根本沒有掙紮的痕跡。而那女子則是似乎被那燒毀的房梁壓住了身體,最後也同那男子一樣,葬身在了這片火海之中。
沒有人敢判斷這兩個人是不是就是譚言心和白玉,也沒有人敢相信,他們的女皇殿下,就這樣死在了公主生辰,死在了眾人麵前。
“來人,去查!去查這二人的身份!”
“言心…和白玉,死了。”
“顧昭你…你說什麼!還沒有辨認呢!你怎麼就敢斷定!”
“否則呢?齊弈…你還有更好地解釋麼!白玉一直沒醒,又隻有言心進去過一直沒出來。這除了是他們兩個還能是誰!燒焦的屍體你覺得你能辨認出什麼?你看到那個沒有燒盡的珠釵沒有,你今日才見過她,你難道不認得麼!”
顧昭來到東越以來,哪怕是與齊弈針鋒相對,卻也從沒有發過如此大的脾氣。
所有人都驚訝於,這個往日總是一臉冷清的皇夫。竟然當著眾人的麵一把拽住了齊弈的衣領,滿眼通紅的衝他怒吼起來。
哪怕朝臣不滿顧昭,但他仍舊是女皇唯一的丈夫,如今東越宮中唯一的最高者,與女皇鶼鰈情深更是人盡皆知。見他盛怒,此時此刻眾人都嚇的紛紛朝其跪下,朝著這個焦黑的兩具屍體跪下,深深的埋下了頭顱,不敢抬起。
齊弈直直的看著顧昭,沒有反抗,任他衝自己發著脾氣。
可是沒有多久,顧昭就慢慢鬆開了齊弈,抬頭望了望天中那不知道何時冉冉升起的三顆星星。
暴怒過後的他,宛如筋疲力盡般的閉上了眼睛。
用一種隻有他跟齊弈有可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的說道:“是三星連珠。”
“什麼?”
“周國師前陣子來找過言心,說起過今日會有三星連珠的異象。齊弈你還記得我們當初進入龍脈的時候麼,壁畫上由鳳氏的先祖所畫的,其實鳳氏的先祖並非死了,而是趁著三星連珠回到了他原來的地方,跟言心來時一樣的地方。”
“你是說難道…”
“我想言心應該也是回去了吧,回到了她那個,那個叫做未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