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少人都盯著這家新開樓閣時候,另一個消息傳出來了,居然真的有人上門買樂了!
高馬披甲,強行開路,約二十騎,橫衝直撞的清空了街麵,隻見路麵盡頭,玉簾朱紗,一座輕盈的小轎,有四人轎夫,小心翼翼的輕緩抬步,生怕顛簸了轎中人物,兩旁行隨著丫鬟,不時的朝轎中人低頭輕語。葉玄牽著銘心的手,行至門口,看著街上的排場,眼角微眯,心道“一條大魚,豈不宰乎?”,不久轎子便落在葉玄眼前,一紅衣丫鬟上前掀簾。
“鑠?金樂,有道是千金難買如意,你這小小店鋪怎敢賣樂焉?”人未出,質問先到,雖是質問,聲音卻柔軟,清平,透出一股雍榮華貴卻不可置疑的氣勢,仿佛高高在上的仙人,偶爾注視地麵的螻蟻。
一聽到有人質疑自己的哥哥,銘心小姑娘立馬不樂意了,向前走了一步,萌萌的皺眉掐腰“這裏就能賣的了!哥哥說能賣,那就能賣,哪有什麼道理?哥哥說的能賣就敢賣!”在外人麵前,銘心不是稱呼葉玄老大,那是他們私下見的親密稱呼,外人麵前,銘心老實的稱呼哥哥或兄長。
“這位貴夫人可是來求得一開心?”葉玄笑笑拉回了銘心,擋在其身前,拱手虛身,緊緊的盯著四周的騎兵,果不其然,四周的騎兵聽到銘心頂撞自家夫人立馬麵色不愉,其中手臂用力一牽,馬蹄立刻踏土四濺。
“嗯?”轎中人輕呢一聲,走出轎子,輕羅綢緞,紫靴鳳釵,麵紗遮顏,好一個貴氣的婦人,瞥了一眼縱馬的騎士,而後柔荑牽扯著一十來歲男童出來,男童不言不語,嘴角緊繃,眉宇間透漏出厭惡的情緒。
聽到貴婦人的輕呢,看見婦人瞥了自己一眼,知道自己衝突了的騎兵立馬向葉玄低頭,做騎士禮歉,順便安撫好自己的馬兒。
葉玄頭角滲出一絲冷汗,智者見微,來的這條魚,大了些!有騎兵開道沒什麼,但是一聲質疑,能讓城中驕傲的騎兵低頭的可沒多少,範圍一下子就縮小到那些權利核心的圈子了。
這女婦和男童,難道是城主的夫人和兒子吧?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如夫人,就算不是,最低也應該是姐妹甥侄的關係。挑了挑眉角,來都來了,雖然計劃有點打亂,但是向好的方向,這樣的人物,不是錢財能衡量的,人情利益,才是最值錢的,怎麼也要讓他們欠下自己一個人情!那才是天大的好處。
“求的逍遙求的樂,不入是非不入我,本店不接病因,不接是非,若是這兩者,婦人請回吧。”雖然很想立馬把這對母子拉進店裏,但原則卻還是要說的,若是因為奇病怪疫而苦惱,葉玄可不接,我可沒那杏林妙手,若是因果是非那就更不能接了,總不能說,你不開心,是因為你被誰欺負了,所以悶悶不樂,一心要報仇才能開心所以來找葉玄幫忙,那無話可說,關門謝客!
“皆不是,此子隻因心情而已。”貴婦人說罷,便拉著不情願的男童走進鑠閣內,隻見閣內不似外間奢華,卻四通八亮,光線通透,頭頂懸掛一略大的竹製風鈴,一清音翠鳥在其上蹦跳鳴音,與竹製風鈴的聲音交合,讓人不禁遙想山間溪流,淳淳流淌。
騎兵被留在了外麵,丫鬟隻進來一人,紅衣配劍,看似弱不經風,目光卻透出一股精悍,掃過葉玄時,讓其心顫,不敢小覷這個丫鬟。葉玄帶著貴婦人來到大廳中間“夫人,請坐。”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其坐在自己製作的毛皮座椅上。
貴婦人雖然也新奇,卻不似其子,坐在柔軟的座椅,上下摸摸看看,緊繃繃得臉總算有些緩解。
“吾子自前幾月來便不笑不哭,遇事冷漠,原想冷漠些便就冷漠些吧,可是最近他越來越孤僻,總感覺遇到什麼事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也越來越不愛說話,喜歡把自己關進屋子裏,用盡了辦法也不得其開心,請醫就診卻什麼病情也沒有,最近聽到這裏開了間鑠閣,便攜子而來,望能令小兒開顏歡笑。”大體講了下自己兒子的情況,貴婦人盯著葉玄,聽其回答。
“這到可以。”葉玄笑著答道,心中暗想“這是自閉症的前奏?這可不好弄啊,可是不能拒絕!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想起剛才躲在自己身後的妹子被那高頭大馬恐嚇的抓緊自己衣角的場景,葉玄握緊拳頭,機遇從來都是給有準備的人,隻要讓她兒子開心了,打好這層關係,我早晚也能進入那個權利的圈子,不必再看人眼色,至少不必再看大部分人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