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人麵不知何處(1)(2 / 3)

“我對於他的終身大事並沒有過多的要求,隻要是個好姑娘就可以。不過,唉,這話好像有些難以啟齒。你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我也略知一二。我相信你是個好姑娘,但以後如果你嫁進來,勢必要麵臨著婆媳關係,還得和我的朋友、石磊的朋友、我們家庭共同的朋友相處……”

方小齊已經明白了石磊爸爸的意思,她苦笑了一下,說:“叔叔,您不用繼續說下去了,我明白了。”

“那個劉誌的家裏和我們是老相識,這次的事情很棘手。還好,我托人從中調停了好幾次,總算是沒什麼大事。這一次就這麼過去了,你能保證沒有下一次嗎?據說你以前經常在婚介所裏和人相親,這個城市這麼小,能保證沒有下一個劉誌嗎?石磊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好不容易這幾年才靜下心來幹事業,總不能為了你的事情毀掉他的前途吧!”石磊爸爸的語氣加重了,滿臉焦慮地把這些話重重地扔到方小齊的心裏。

方小齊緊緊咬著嘴唇,竄到舌尖上的酸澀味道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是啊,曾經錯過,她確實不能保證什麼。如果下一次,石磊真的為了自己出了什麼事情影響了前途,自己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雖然梁丘英是石磊的繼母,可是她顯然很不喜歡自己,婆媳關係在沒結婚之前就劍拔弩張了。愛情,愛情到底是什麼?有多堅強,才能麵對這些問題?是啊,其實石家真的需要一個工作好,家世清白的女孩子。而不是像自己,單親家庭出身的孩子,相過無數次親,誰曉得會不會在哪一次家族重要聚會上就碰到曾經和自己相過親的男人呢?向來彪悍的方小齊想拋棄過去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媳婦,談何容易?愛情,愛情在現實麵前是這麼的蒼白無力。方小齊一瞬間思緒飛揚,淚流滿麵,她顫抖著用紙巾把淚水擦幹,緩緩地說:“我確實做了很多錯事,很對不起。不過,我是真心愛石磊的。”

石磊爸爸似乎稍微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說:“姑娘,愛情是不能當飯吃的。生活中除了愛情,還有責任,還有道義,還有很多啊。有個叫方小雨的姑娘最近在照顧石磊,她是個大學老師,非常嫻靜端莊,對石磊也是特別有耐心。你阿姨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小雨很溫柔,正好和石磊急躁的性子對上,以柔克剛啊!而你,說實話,很活潑,有些強勢,要是兩個人鬧起矛盾來,估計誰也不服誰。但小雨就會主動低頭,這樣不就鬧不起來了嗎?我們老了,希望石磊能找一個既能照顧家裏,又可以幫助他克服性格上的缺點的好媳婦,好讓他在事業上迅速發展。”

沉默著,方小齊糾結地想,如果已經動心,如果已經深愛,如果已經離不開某一個人,而這一切卻注定了是一個無言的結局,那麼,最好的方式還不如離開,切斷和他的一切聯係,換個方式、換個地方活著。愛如煙花,曾經絢爛綻放,而今,隻消記得那一瞬間的美好就行了。方小齊告別石磊爸爸出來,一個人獨自在熱鬧的街頭寂寞地行走,在火辣辣的陽光下任由冰冷的淚水滑過臉龐。她想,是該放下了,就讓自己來做個懦弱的逃兵吧!

我的愛你不懂

兩個月後……

方小齊換了手機號碼,調到新市區文萃路的分行裏工作。她沒心沒肺地笑,依然堅強活潑。每天下班後,她都習慣性地到附近的大學城逛逛,那裏有整整一條街都是賣小商品的,還有各種小吃。偶爾方小齊會約李萌萌一起來,吃吃酸辣米線,嚐嚐烤魷魚,談論談論男人。

這天下午,她下班之後看到同事的男朋友在門口守候著,許久不曾想起的愛情往事又一次在心底浮現,方小齊長歎一聲,木然地向文萃路市場走去。她的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卻發現有一個人的目光穿過人群打量著她。

他有些瘦了,皮膚卻比以前白了,眼睛還是那麼明亮,黑漆漆的瞳孔裏放射出冰冷的箭,嘴唇微微抿著,沒有一絲表情。方小齊盡管內心震蕩不已,仍然打算從容地從他身邊走過去。她提醒自己不能慌,也千萬別有什麼情緒流露出來,卻仍覺得心悸、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就幾步路,腳下像是有千斤重,每邁出一步都那麼困難。就在即將要擦肩而過的時候,石磊的手像鉗子一般狠狠地抓住了方小齊的胳膊,他的聲音裏透著隱隱的憤怒,“你就沒什麼跟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