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小齊,哈哈,怎麼在這裏碰到你啊?”那個釣魚的男人摘下墨鏡,在前麵向方小齊揮手。隨即,放下釣竿跑過來。
方小齊一愣,是李偉利!
“小齊,你怎麼在這裏啊,真巧!”李偉利嗬嗬笑著,打趣道,“看看,被你拋棄後來這邊療傷了!”
方小齊不由自主地抿著嘴笑,說:“哪有那麼誇張啊!”隨後又想到自己,歎了口氣說,“偉利,我遭到報應了,我也被拋棄了。”
“走,前麵有家農家樂,我釣了魚,我們拿過去讓他給烤了,邊吃邊聊。既然都是天涯淪落人,那不如一起聊聊!”李偉利看出方小齊心事重重,利索地付了出租車費,拉著方小齊就走。
方小齊上了李偉利的車,極度低落的情緒始終讓她感到胸口發悶,於是車剛開動就按下車窗。無意間回眸,竟見到對麵加油站等候的人群中,劉誌和方小雨站在了一起。
方小齊使勁吞咽著唾液,她瞪大了眼睛仔細地瞧著,確實是方小雨和劉誌。她的心馬上歡呼雀躍,啊,看樣子劉誌沒什麼大事情。緊接著,又是一陣揪心,怎麼劉誌會和方小雨在一起呢?方小雨仍然穿著上次見麵時的黑色裙子,但今天破例穿了雙高跟鞋,看上去顯得纖瘦不少。
不行,得打電話過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方小齊覺得就像是撞見了偷情的男女,別人沒什麼事,倒是把自己搞得緊張萬分,呼吸都急促起來。她忙拿出手機撥過去,許久,電話才被接起。
“小雨姐啊,最近好嗎?”方小齊的聲音平靜如水,客套中其實仍然帶著距離感。
“誰呀?請問您是?”話筒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方小齊一個激靈,仔細一看,自己慌亂中竟然撥的是石磊的手機號碼。
石磊怎麼會讓一個女人拿著自己的手機?他為什麼自己不接電話呢?稍一思量,話筒中那個聲音開始焦躁起來,問:“您是誰啊?小磊哥哥現在沒辦法接電話,現在忙著呢,您有事下次打吧!”
嘟的一聲,電話掛斷了。
方小齊因為電話突然被掛斷,頓時心力交瘁,倍感悲涼。本來應該理直氣壯地告訴對方,她是石磊正牌的女朋友,你是誰呀?怎麼拿著他的手機,他幹嗎不接電話呢?可石磊,那從眸子折射出來的濃重的失望讓方小齊心有餘悸,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勇氣,也沒有底氣朗聲質問別人了。這樣的發現讓本來稍微平靜一些的心情又開始如潮水般湧動,淒楚、惆悵、糾結、悲哀……各種壞情緒輪番上場,方小齊隻好無力地靠在車座上,再也不想理方小雨是什麼狀況了。
“小齊,你到底是怎麼了?就像是好幾天沒睡好一樣,這麼憔悴,臉色蠟黃的。”李偉利小心地看了一眼方小齊,溫和地說,“馬上就到了,我親手為你烤魚,有什麼話可以對我說說,我還是你的朋友。”
話音未落,車便停在一處農家小院前。
屋子裏擺著曬幹的玉米,還有紅辣椒等等,質樸的農家氣息撲麵而來。
看著李偉利忙著去洗魚、抹調料醃漬,後來服務員端來玉米糊糊在灶台上烙餅子,方小齊被這種溫暖的氛圍感動著,呆呆地看著李偉利,低聲說:“偉利,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你讓我心裏很愧疚!”
李偉利笑了,說:“我不就是賤唄,別的女孩子一追就追上了,就你像隻高傲的孔雀一樣不鳥我,哈哈!但是後來發現你是真的不喜歡我,可我偏偏已經拔不出來了。唉,不是早就對你說了嗎,要是到最後實在找不到你愛的人,就考慮一下我。我越了解你越覺得,你根本就不是表麵上那種很追逐物質條件的女孩子,如果不是你真正愛的,其實你根本不會勉強。所以,我願意等。”
李偉利的話就像是一根羽毛,潔白柔軟,一點點地撫慰著方小齊受傷的心。她不知不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說話間不知道歎了多少次氣。
“唉,小齊,石磊畢竟是男人,一時間想不開也是正常的。但你也別想太多,等過了這陣子,他肯定會主動找你的。畢竟,你們是真心相愛才走到一起的。來,吃點東西,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也不能為了愛情什麼都不顧了。”李偉利說著,遞給方小齊一塊玉米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