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城(1 / 2)

南城----“生命裏有很多個契機,一步踏出去,你最好能看清前方的路,不然很可能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麵對父親又一次粗暴的毆打母親,我的臉頰上彷佛有兩塊火炭在灼燒。

胸口不住的起伏,拳頭緊緊的攥著,耳朵好像能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

忍住,一定要忍住,我斷然打不過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的。而且他就算再怎樣無理,也是我的親生父親。從小到大這樣的場麵也見怪不怪了。隻是今天他像頭被蟄了的野牛,雨點般的拳頭砸在母親身上。

這時,爐子上的水燒開了。而父親似乎充耳不聞,繼續發泄他無名的怒火。嘴裏還罵罵咧咧。

我要製止,雖然以前因為插手挨過不少毒打,可那是我的母親。如果我再不做點什麼,母親可能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望向爐子,腦子一熱,拎起水壺向父親砸去……

汽車還在行駛著,我呆滯的望向窗外,雖然一切是那麼的新鮮,雖然這是我第一次離開那個貧窮的小山村,雖然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可我的心怎麼也興奮不起來。

我的腦子裏一遍遍的回放著昨天的場景。如果我不扔出那隻水壺,父親就不會進醫院了,可那樣的話,可能進醫院的就成母親了。

我做的到底是對是錯,我這樣不辭而別算是一種逃避,還是潛意識裏走向自己向往的明天。但我一想起來父親猙獰的麵目,我想不管是因為什麼,我是非走不可的。

我還在胡思亂想著,這時候售票員衝著乘客喊了一句。“南城站到了,大家快點下車吧。”我的思緒被突然被打亂,周圍嘈雜的人群由不得我靜下心來再想那些煩惱。我隨著大家下了車。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周圍高樓林立,原來這就是我夢想的地方。

可是我屬於這裏嗎?

我幾乎身無分文,唯一的寄望便是口袋裏的那個電話薄,而上麵隻有一個號碼,是以前表姐回鄉的時候留下的。我當時存了個心眼記下了它,表姐小時候跟我是很要好的,我們兩個是村裏很受歡迎的一對姐妹花,表姐聰明,討人喜歡。

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鄉親們也喜歡我,我依稀記得表姐說,“那是因為你可愛。”後來表姐長大了,離開了村子,但每次回來都給我帶很多好吃的,而且她越來越漂亮了。

我一邊想著表姐,一邊四下張望哪裏有公用電話。身邊不時的有人上來詢問。“到哪的。”“要車嗎”……而我隻懂的搖頭。突然我瞥見一家店,上麵寫著“電話可用。”我便走了過去。

“大媽,我想打電話。”

看店的大媽懶洋洋的回過了頭,上下打量了我好幾遍,緩緩的抬起手指向電話。

“要打就打。”

……

“喂,我找馬靜。”

“我就是,你哪位呀?”

“我是小玥,莫小玥啊。表姐是我啊。我是玥玥啊。我到南城了。”聽到表姐的聲音,我彷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玥玥啊,你怎麼跑這來了呀,你在哪快告訴我,我來接你,哪也別去。”表姐似乎很驚訝我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