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對皇上的心意，皇上定會加倍珍惜。”申由得體說道。
罷了，這麼說也是沒有結果，墨無垢便開了另外的話頭，“你一直在照顧皇上的起居，本宮很想知道，皇上每日都做什麼？”墨無垢一笑，接著說道：“因為宮中規矩，本宮不能時時陪在皇上身邊照顧，但對皇上十分關心，所以希望你能告之。”
這個問題對申由來說一樣不能回答，按照沈段丞之前的起居來說，必定是早起，而後上朝，批折子，回寢殿小睡，而後用膳，可如今沈段丞完全把國事放下，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再勞心，沈段丞交代過不能對墨無垢說起。
所以申由不能說。
皇後娘娘，墨無垢當真是會問，竟然能想到問起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可惜申由若是不想說實話，旁人誰也沒法聽到實話。
“皇上還是像平常一樣，娘娘知道皇上的習慣。”申由回避了這個問題。
說了一圈子的廢話，不過墨無垢當初也隻是懷疑，現在卻是確定了，沈段丞確實是有事情瞞著自己，而申由與沈段丞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
“那好，你去吧。”墨無垢隻能放她走了。也沒有任何囑咐的話，今天問的一切都落到了她的耳朵裏，自然是會對沈段丞說的。
想想在沈段丞的麵前，墨無垢真是覺得自己可悲，本想弄清楚他的事情，卻把自己的心事說了個一清二楚。
他要是聽了申由的話，會不會笑話她小女人心事。
墨無垢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男人這樣，他總該明白自己的心思，讓他笑話也好，至少也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思，他若是從來都明白，那就提醒他一次，千萬不要把自己當成外人，有什麼話都對自己說。
故意裝作這樣的低聲下氣，沈段丞總能憐惜她一些，不要再對她隱瞞了吧。
申由再聰明，也猜不透墨無垢的這一層意思，有時候一個女人在另一個女人的麵前啞口無言，將自己的心事說出，卻換不來實話，反而看起來全無自尊，卻能換回在一個男人心中全部的愛。
所以還是墨無垢贏了。
難道墨無垢看不出申由對沈琅夜的感情，申由平靜的眼波深處是沈段丞的追隨，還有什麼能夠讓一個女子如此對待一個男人。
若是申由真的如她溫和的外表一樣順從，她深知沈段丞對自己的感情，又怎麼舍得讓沈段丞獨自玩火，難道她對沈段丞就沒有擔心，就願意這樣順從著他看他玩火自焚。
申由心中是有嫉妒的，所以才不願意把沈段丞的事情告訴墨無垢。
一路上申由低著眼睛，回到了沈段丞的寢殿。
沈段丞正看著閑書等著申由帶回來的藥，而申由今天卻沒有到藥方去給沈段丞熬藥，兩手空空回到了他的麵前。
“你幹什麼去了。”沈段丞冷冷問道。
他叫申由進宮之時就對她說過，要她本分做自己的事情，一分一毫都差不得，今日竟然沒有按照吩咐做事，沈段丞有些惱火，這個女人是他千挑萬選帶到才帶到宮中來的，難道要讓他失望了。
“奴婢被皇後叫去問話。”申由跪在沈段丞的麵前，十分恭順。
沈段丞就知道墨無垢不會消停，也知道申由不會說。
“你怎麼回答的。”沈段丞問道。
申由抬起她比墨無垢不遜分毫的臉，想沈段丞說著實話，可見她心裏不是完全向著沈段丞的，終究是向著她自己的。
“皇後娘娘說與皇上許久不行周公之禮，心中很是傷感，便問奴婢是否是皇上有事瞞著她，皇後娘娘還問奴婢皇上平時的起居如何，奴婢沒有回答。”
申由什麼都沒有做錯，卻還覺得自己做對了，這樣沈段丞的計劃就沒有疏漏，可是卻讓沈段丞看到了墨無垢的心事。
“哦。”沈段丞方才的隱怒盡數散去，對申由吩咐道：“你起來，去把今日的藥準備好。”
在沈段丞的眼裏，申由隻是一個侍婢，可能比侍婢還要再重要一些，可也談不上心腹。
申由輕聲的從沈段丞的寢殿出去。
到了夜晚，沈段丞卻說要到梓潼宮中去，申由隻能失落，存心有意做出的事情，卻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
另一邊，申由帶著沈段丞的那些死士到了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