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並沒有向墨無垢說明自己知道段籽言和她的什麼關係,聽起來好像是隨口說出,不過也是在心中謀劃已久,就是等著墨無垢和段籽言相爭。
想必墨無垢和段籽言的關係並不好,這墨無垢也不會容忍了段籽言飛黃騰達吧。
隻不過墨無垢和段籽言的仇怨,並沒有妍妃想的這麼簡單,是段籽言和她娘親洛婉華一直對不起墨家,而段紹崖也是墨無垢最恨之人,隻要是和段籽言沾上邊的人就都是墨無垢的仇敵。
墨無垢一聽妍妃這話,立刻便坐不住了,早就知道段籽言要進宮,不想竟然這麼快,而妍妃也被墨無垢搶先一步送進宮中,竟然是任何作用都起不了,這可如何是好,若是段籽言得了沈段丞的寵幸,那自己的爹娘不就是段籽言一句話就沒有了嗎。
怎麼辦,墨無垢怕極了,怕段籽言會成為害死家人的威脅。
難道為今之際,隻能賠上自己了嗎,這皇宮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人人都羨慕皇宮之中的生活,哪個女子不想成為沈段丞的女人,可是墨無垢卻不同於一般女子,一個皇宮怎能禁錮住她,墨無垢現今已經名滿天下,擁有無上的財富。
可墨無垢擔心自己的家人,這一生的開始不就已經注定了為家人而活,而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和理由去向往天高海闊。
妍妃見墨無垢的臉色變化,又繼續說道:“姐姐,我實在沒有脾氣,又沒辦法和段籽言那個人抗衡,如今皇上的心在她那裏,我是搶也搶不來的,今日來就是和姐姐說說心中煩悶,好了,妹妹走了,看著姐姐在這裏還好,我也就放心了。”
說著還拿出手絹給自己擦了擦臉,也不知那兩滴眼淚是怎麼流下來的,墨無垢這一個月以來見過的人多了,是不是裝腔作勢一眼便知,這丫頭竟然在自己的麵前玩起了貓膩,也不看看自己是多少斤兩。
墨無垢嘲弄的一笑,而後對妍妃說道:“那妹妹就回去吧,我也受困於此,更是幫不上妹妹的忙。”
知道這丫頭是為何而來,沒想到送進宮中非但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竟然還反過來算計起自己來了。
妍妃聽著墨無垢這句話,心中就涼了大半,竟然沒有想到自己在她麵前說的這兩句話沒有起上作用,但是誰又知道這墨無垢是不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呢。
墨無垢的心思頗深,妍妃從一開始就知道,就看她能怎麼做吧,難不成還真不理會段籽言如何,便說道:“那妹妹就不打擾了。”於是出了梓潼宮。
墨無垢微微頷首,目送著這妍妃離開了這裏,心中苦笑,麵上冷笑,固然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後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給埋了呢。
要是把自己給埋了,那也隻好將自己鎖在這皇宮之中,和沈段丞,和段籽言鬥一鬥,如此便用不上沈琅夜的幫忙了,自己就能將爹娘救出來。
隻是也斷了自己和外界的任何念想,贏鋒對自己有意,墨無垢沒想答應,沈琅夜對自己有意,墨無垢卻還來不及答應,竟然就要把自己給那個根本沒有任何了解,甚至隻見過一麵的男人。
算了,墨無垢認了,要是等著段籽言和段紹崖又出什麼新花招,那也是抵抗不得了,如此隻能賠上自己才是上策。
“如你所願,妍妃,到時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你要我幫你奪回段籽言的寵愛,我可以幫你,但是卻不能還給你。”梓潼宮中沒有任何人,墨無垢自言自語說道,每一個字,每發出的任何一絲氣息都清晰可聽見。
那便要想想怎麼見到這皇帝,而後就順從了他吧。
墨無垢已經打定主意,可墨家那邊還在想著怎樣救墨無垢出來。柑橘和常德忙著生意上的事情,即便是知道墨無垢那裏出了事,也是不能抽身,他們隻能留在生意場上幫墨無垢穩定著。
而輕水卻也在沈琅夜的王府中守了幾天。
這幾日輕水日夜照顧,沈琅夜夜裏睡不安穩,輕水還要陪著他說話,說的盡是那些給墨無垢的情話,每次輕水聽到都麵紅耳赤,被沈琅夜說的不敢睜開眼睛。
卻也知道他是因為病了而糊塗了,所以並不當真,輕水還清醒著,在夢中的是沈琅夜一人而已。
“王爺,你快點好起來吧,小姐還在等著你呢。”輕水手中拿著浸濕的絲巾給沈琅夜擦洗身上,沈琅夜的高燒也終於退了些,可是人還是未醒。
“你不要怕,安心,安心。”又是沈琅夜的夢魘,每一次都是這一句話,輕水都已經聽的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