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他怎麼樣啊?”陸雨薇急忙問道。
“我不礙事了,二師兄已經將我的穴道解開了!”蕭遙語氣輕鬆地說道,臉色已經好看了許多,隻是眉頭依然微微地皺著。
陸雨薇聽後大喜,忙蹦過來,扶著蕭遙站起了身。又看到蕭遙一臉愁容,不解地問道:“二師兄已為你解開了穴道你為何悶悶不樂?”
蕭遙看著這個樂天派的小師妹,那天真爛漫花一般的笑臉從來如故,不禁苦笑一聲,歎道:“不知祝師兄傷情如何?”
“哼!”陸雨薇撅著小嘴兒,氣嘟嘟地說道,“他受傷是他活該,誰讓他來找我們的麻煩!”
“話雖如此,若是真受了重傷,恐怕師伯……”蕭遙不再說下去,低頭沉吟。
薑懷仁在旁邊一言不發,隻是臉上也驚懼交織。好在幾人已經習慣了他這個秉性,不以為怪。
“三師弟不必過於擔憂,比武切磋,受傷在所難免,諒大師伯不會拿你如何。”楊明安慰著說道,似乎也覺得自己所言空洞無力,略作停頓,轉而說道:“若是大師伯當真過於偏袒,師兄絕不會袖手旁觀!”
楊明之所以有如此口氣,也完全仰仗著師父道清真人的器重,在玉虛門內,楊明因天賦秉異,高出常人一大截,被道清真人看做衣缽傳人,下一代掌門的上上之選,而且極有可能成為震古爍今的修真奇人,如何不器重?是以楊明在眾人麵前始終有高人一等的感覺。但楊明並非恃寵而驕,對待師尊長輩恭謹有禮,對師兄弟也是友善相待,雖然外表給人冰冷不近人情之感,但實際上楊明也是血性任俠之人,隻因心中隱匿著仇恨的種子,才使他在眾人麵前不至於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當然別人卻不知道他有何仇恨,即便師父道清真人也不得而知,楊明從不對人講起,因為玉虛門門規教導弟子行事需光明磊落,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但楊明還是將自己的仇恨藏在了心裏,因為他深知,若過早地表露出來,隻會讓自己身處險境,自己功夫未成,於報仇無從談起。
“對!”陸雨薇向來無憂無慮,哪曉得什麼厲害形勢,也過來湊趣,“三師兄,我也支持你,絕不會讓大師伯欺負你!”話語中的童音稚嫩玲瓏。說著用小手拉著薑懷仁的衣袖,使了個眼色,那樣子極是俏皮好笑。
薑懷仁再木然也知道小師妹的意思,也跟著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我也是!”
蕭遙環顧了周圍三人,心中湧上一股暖流,頓感喉嚨發堵,那種親情的滋味好久不曾嚐過。自己雖與幾人同門多年,隻是平素練功、休息,隻是一般的交流、嬉鬧,卻從未有過今天這樣的情形。深知自己麵對的可能是大師伯的重罰,而麵前的師兄、師弟和師妹卻毫不懼怕地站在自己一邊,心中登時萬分感動。想起自己幼年苦命,父母早亡,殘存的記憶已然零碎得難以拚湊,甚至連父母的容貌都無甚印象,隻與爺爺相依為命,爺爺對自己雖然十分疼愛,但卻脾氣倔強,從不輕易表露自己對孫子的感情,蕭遙也就很難感受那種濃濃的親情。而今從師兄、師弟和師妹的眼神裏、話語中分明就是那沉甸甸的情義,蕭遙雖表麵嘻哈,內心卻實感空虛,這一刻卻突然覺得自己並不孤獨,有麵前的幾人站在自己身邊,自己什麼也不怕了。
他揚起頭來,對著湛藍如海的天際長嘯一聲,臉頰兩股熱流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