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文和芮昕薇坐在出租車內,照著對方約定的地點行去。車內,芮昕薇握著路海文的手:“答應我,等會去了後,能談就談,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隨便殺人。”
芮昕薇自從醒來之後,對於殺戮,總是有一層淡淡的隔閡。
路海文握緊了她的手,輕聲道:“放心,我有分寸的,鬆原的黑幫,還不值得我拔槍。再說了,我發過誓,隻要你能醒過來,我就要還願,從今以後不再造殺孽,我是守誠信的。”
“嗯。”芮昕薇點頭。
前排開車的司機,聽後麵傳來的話,什麼殺人不殺人的,覺得滲的慌,汗毛都滲出冷汗了。心想:往那麼偏僻的地點去,能有什麼事?不行,等會把他們送到以後,馬上打110報警!現在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免得一會惹禍上身,那就太不劃算了。
和諧社會,每個人的覺悟都挺高的……
約定的地點是在鬆原遠郊的一座廢棄的土煉鋼廠,這裏還是******時期,那個時候,號召毛主席的思想,要在三五年的時間裏超英趕美,高樓大廈、車船艦炮,全都需要鋼鐵,所以全國人民都在大修鋼鐵爐。鬆原也不例外,農民都不種地了,在這裏修了一個個的土鋼鐵爐,在圍上圍牆,就成了一個小鋼廠。不過******一過完,這裏也就漸漸荒廢了,很少或者幾乎沒有人會到這裏來。
付錢下車後,出租車便飛快地開走了,兩人站在了一道沒有門的圍牆豁口前。這裏雜草叢生,到處都是土疙瘩,和鋼筋水泥的現代社會相比,簡直就像是倒退了20-30年一樣。
在破爛的圍牆裏邊,是一座平房,土牆泥瓦,土牆上麵還能依稀的看見白色石灰粉刷出來的字跡,什麼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之類的。絕對是******時期蓋的,不過這麼多年了,都半個世紀了,土牆居然還屹立在這裏,這不能不說當年的建築師是多麼的實在,不像現在的一些豆腐渣工程,全部的鋼筋水泥,可是蓋上幾年就崩潰了。
“你們就是田宇的親戚?”這時,從土屋裏走出一個青年,走到他們二人麵前說道。
“田宇呢?”路海文點頭。
“錢帶來沒?”那青年盯著路海文手裏的小手提箱。
路海文顛了顛手裏的手提箱:“當然,一分錢也不少,可以當場驗明,不過要等見到田宇後才行。”
“行,田宇就在裏麵,我帶你們進去。”說著,腦袋朝外麵掃了掃,道:“你們沒有叫條子吧?”
“你可以仔細看看,剛才就來了一輛出租車,現在已經走了,這附近這麼空曠,怎麼會有警車?”
“這倒是,諒你們也耍不出什麼花樣,那你們跟我進去吧。”說著,朝裏麵走去。
土屋不大,一眼就能看個遍,有七八個典型地痞流氓裝扮的社會青年,就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人,正坐在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桌上放著兩杯熱茶,還騰騰的冒著熱氣。而田宇,則被反綁在靠角落的一張椅子上。
“喲,來了,招待不周,對不住了。”那大胡子見路海文和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女的進來,立馬客氣的說,不過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路海文手的裏手提箱。而他身旁的那些社會青年,有的盯著手提箱,有的則色迷迷的盯著芮昕薇,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海文表弟,快救我!”一見路海文走進來,田宇便如豬嚎似的叫嚷起來。
“可以給他鬆綁了,錢在這。”說著,走到桌子前,將手提箱平放,打開箱蓋,頓時,一打打的紅色鈔票出現在眾人眼前。混混們的眼光頓時都被吸引過來了。
“痛快,老胡就喜歡兄弟你這麼痛快的人。”自稱老胡的中年人嗬嗬一笑,接著摸出一打鈔票,在手裏過了一遍,“嗯,貨真價實,沒一張假的。”
“快叫你的手下放人。”路海文又再次說了一遍。
“別著急啊,遠來就是客人,哥們還沒怎麼招待你呢。”老胡指了指桌子另一邊的椅子,“聽田宇說,你很多年都沒回過鬆原了,看來是在外麵賺了大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