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仙姑,你仔細瞧瞧,還認識我嗎?”說著,夜魄挽起額前的劉海。
難道真是老熟人?劉仙姑定了定神,又仔細的瞧著他。
“哎?熟悉,真熟悉,好像在哪見過?”看了好一會,劉仙姑自言自語的說起來。
“十年前鬆原市望洲崗批發市場,那天是臘月二十八,有一男一女在您那算命,您當時給那女孩算了一卦的,想起來了嗎?”夜魄提點道。
一經提點,劉仙姑恍然大悟,看著他,如故人重逢般的說道:“哦,是你啊。”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去飯館,都上午了,您也餓了吧。”夜魄站起來,微笑著說。
有人請吃飯,不吃白不吃,吃了還想吃。劉仙姑當然是一口答應了,收起法器羅盤,扛起那麵黃色的大旗,便在夜魄的帶領下,朝本地最好的飯店走去。隻留下目瞪口呆的黑虎怔在原地,夜魄真狠,三教九流無一不通,連算命的老大媽都認識……
裝修考究的飯館裏,夜魄,劉仙姑,黑虎三人坐在臨窗的一張桌前,桌子上,此刻已經擺滿了各種菜肴,雞鴨魚肉俱全,雖然比不上大城市的那些珍饈,但味道與菜色絕對不遜於那些五星級飯店的大廚們。
劉仙姑雙手並用的大快朵頤,麵前已經滿是雞骨鴨脖魚刺,但是手裏還是沒有停,胃口看來是特別的好,一桌的菜,就她一個在吃。看著這個老妖精似的算命大媽,黑虎已經陷入石化,碗裏的米飯一粒也沒有動……
“慢點吃,別噎著,不夠再點。”夜魄微笑著給她夾菜。
“嗚嗚嗚嗚……”吃著吃著,劉仙姑突然哭了起來。
幸好現在不是吃飯的時間,否則要是被別人看見這一幕,還指不定會怎麼歪想呢,兩個大男人和一個花裏胡哨的老婦人一起吃飯,老婦人吃飯的過程中突然悲慘的放聲大哭,有多少種劇本可以發揮啊……
“仙姑,您怎麼了?”夜魄停下筷子,關切的問道。
“我好久……沒吃過這麼好的的,還這麼多油水的東西了。”劉仙姑擦了把眼淚,邊嚼著嘴裏的雞肉,邊哽咽的說道。
夜魄怔了怔,但也沒怎麼深思,問道:“對了,你怎麼到這來了?我去過鬆原,可是沒找到您。”
“還不都是共產黨害的……”劉仙姑繼續哽咽著說道:“算命就是我吃飯的本事,可是共產黨偏說這是封建迷信……和他們的馬列主義不是一條道上的,政府批評我是什麼唯心主義,說算命是邪教,沒收了我的全部法器,還罰了我一大筆錢,而且還不準我繼續呆在鬆原。沒辦法,我隻有逃荒了,這年頭,沒有錢根本活不了命,我沿著小村莊向北逃,沿途給一些農民算算命,算是有個飯錢,又靠這些錢重新攢齊了一套法器。這不,共產黨給少數民族優惠政策,宗教信仰自由化,我就到這裏來了。”
“哎。”夜魄歎了歎氣,頓了頓,又道:“仙姑,您還記得被您算過命的女孩嗎?”
“記得記得。”劉仙姑點頭:“開始你不是不相信我嗎,還說我是騙人的,後來呢,你說我算的準嗎?”
夜魄點頭:“您算的太準了,分毫不差。”歎了口氣:“癡情為下,絕情為上,若是我早些醒悟,她也不至於落到那般境地了。”
“她怎麼了?”劉仙姑抹了抹眼淚,用手絹擤(xing)了擤鼻涕問道。
“活死人,反正結果和您當初算的是分毫不差。”夜魄無神的說。
“哦。”劉仙姑應了一聲,也沒再細問,當時她就已經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了。歎了口氣:“多好的閨女啊。”說著,無意識的肯了一口雞腿。
“仙姑,我想求您一件事。”夜魄望著她,特真誠的說。
“是給那閨女算算命吧。”
“嗯。”
劉仙姑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陷入了沉思中,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