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奔最早出現在七十年代,是在美國興起的,咱們一起把思維定位在那個舊時期,裸奔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遠的不說,就咱們現在的中國,這事兒打死我,我也幹不出來。1974年的英國體育場內出現了有史以來的第一位裸奔的勇士,讓我們來稱他為勇士吧!他的裸奔直接導致政府對其罰款十英鎊。雖然這位勇士當的有點兒屈,但是他卻開創了人類的裸奔史,而後在美國興起。麵對這一哥們兒,我真想說點什麼,當他一絲不掛的奔跑在英國體育場的時候,他在想什麼?追求時尚?生活壓力?宣揚健美身材?渴望聖潔?留給我一連串的疑問,有待考察!
我叫赤羽豪,乘坐八零後的末班車來到新中國,當然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什麼叫裸奔,盡管我一絲不掛的走進世界。走走停停,二十多個年頭,從第一次離開父母,離開學校,還有我第一次在繁華的世界無助。不知哪位爺兒說八零後是幸福的一代,幾平米的小房,幾本沉睡的小說,幾張簡曆……我卻不知道福從何來。
一直讓自己不恥的裸奔運動,現在我也在進行,隻不過我的方式和世界裸奔大王馬克羅伯茨不同。藍同抱著那把破吉他在窗口彈奏《天空之城》,隻是地上的生活無人解救。在校時我和藍同的關係最好,出校後一起租了個一居一室,很正常的進入求職大軍。軍隊天天都在行走,又有多少人能攻破五千元?那也是我和藍同的夢。
藍同的愛好很廣泛,最拿手的還是吉他,當他抱著吉他歌唱的時候,別說女孩,連爺們兒都有點衝動。沒事兒的時候藍同還喜歡寫點歌詞,再配上他的聲音,就是一絕!但是光憑吉他和清亮的嗓子也就能騙騙小女孩,而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吃飯。行軍難,現在我才明白當年紅軍的兩萬五千裏長征是怎樣一個浩瀚的工程。
一連幾天的招聘會都是口水,招聘人員口水中都是公司要求,求職者的口水中都是個人需求,因為這樣的戰場不知屠殺了多少正規軍。我和藍同當初像一隻雛鷹,天天盼望著飛翔,自以為飛翔了就能俯瞰世界,可這一離校,這邊還沒飛起來呢,那邊就摔了下來,還是臉先著地。
據我爸說,當年他畢業的時候,那就是一爺。哪個企業不想找幾個爺回家供著,一般畢業後往市場一放就一搶而空。生活,婚姻,養老一並伺候全了。現在還有沒有這種工作呢?我真是日思夜想。而我們現在個個跟孫子似的,在招聘會躡手躡腳,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踢出門外。中國短短幾十年,就天差地別,這不得不讓我問一句話:“你發展這麼快到底在幹嘛?”
無力的往床上一趟,想著當年學校的風流時光,咱不算英雄也是個才子,那麼美妙的日子我怎麼就老盼望著離校?現在回頭想想真是不可思議。半夢半醒中電話響了,在窗前彈吉他的藍同第一個跑過來拿起電話,看了看又扔給了我:“曲萌。”然後轉身離開了,又坐回去談他的吉他。有點山窮水盡的意思,倆大老爺們兒用一個手機,藍同的停機大半個月了。什麼時候才能柳暗花明呢?風雨闖了大半月了,這彩虹要從哪個方向升起,我還真有點期待。藍同的意思是,希望在他的號沒有被注銷之前。
曲萌是我在大學的女友,這關係能維持到現在,我還真得去拜拜菩薩。離校的時候大家都是簡單的分分手,吻吻別,吃個散夥飯完事兒。但是我還能在槍林彈雨中牽著曲萌的手走出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大概是因為寂寞中我們都別無選擇吧!就像現在。不知道當年的英雄們身處我們這個時期,是不是整天跟女人低潮期似的,無精打采,煩躁不安?
總之我和藍同是徹徹底底的流浪在生活的邊緣,就差地為鋪,天為被的淒涼了。校園清純時期的我是多麼喜歡花草雨露,現在想想有那麼一天要和它們為伍,真有點膽寒。看著藍同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就來氣,我問他:“去不去吃飯,曲萌今天找到工作了請咱們吃個飯。”藍同問:“吃什麼?別跟上次似的又吃拉麵。”
我收拾了下東西丟下一句:“我還真不想帶你去,二人世界老是帶你這麼大一燈泡,那我先走了啊,你就在家呆著吧!”藍同馬上追過來說:“那我去那吃飯呢?我去不去你都得把手機給我,我等電話呢!”我沒理他直接走,讓不讓他去,他都得去,轉頭我對他說了句:“把門鎖好。”藍同急匆匆的跑出來說:“鎖什麼門,全身的家當就這一條命。”
藍同很快跑過來,很親密的抓住我說:“電話給我打一下。”我看到藍同這表情就知道他想跟誰打,我一把推開他說:“保持距離,哥可是正常男人。”藍同帶著笑臉說:“哥,那你把電話給我用下唄,給我電話,我會馬不停蹄的保持咱倆距離。”我很無語,拍了拍他肩膀說:“淡定點,童雅跑不了,電話要是打停機了,工作可真是跑了,沒有工作童雅還會跟你嗎?再說現在童雅還沒跟你好呢,你追她等於風險投資,咱們現在可不能有什麼風險了,你也不想搞到萬劫不複的境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