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許的光亮也隻能將海域點綴的如同薄暮時的黃昏而已。
東島,虎鯊元帥的府邸偏南,一處臨湖而建的竹樓小榭。
湖麵靜謐若水,不帶一絲漣漪。
淡淡灰色的光透過雲霧照射在湖麵上,將湖水蘊射出一塊塊不規則的灰斑。
漸漸的,湖麵上開始翻出一些細小的水泡,這些水泡細細密密的,不容易察覺,水泡越滾越大,也越來越大,從鼻孔大小的水珠變作茶碗大小的水泡,隻用了不到五分鍾的光景。
而與此同時,水下也傳來沉如悶雷的聲響。
這些聲響由輕入重,越來越轟烈,而隨之翻滾至湖麵的水泡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到了最後,整個湖麵都隱隱的震動,湖底傳來一陣陣巨大悶雷轟鳴之聲。
這樣的低沉聲響持續了大約三分鍾,在整個湖麵都如同煮沸的開水之時,一聲刺耳的驚雷炸裂之聲從湖底出,緊接著,一道銀白色的光影衝天而起,帶起足有數十米高下的水柱。
水柱之上,一個渾身繚繞著白色煙霧的人影當空低喝,手中揮舞出一刀淩厲的刀光,刀光如同一道驚雷,斬落在湖麵之上,竟然將湖水一分為二,淩厲無比。
湖水分裂而開,蕩起衝天的水浪,緊接著又朝兩側跌落,水浪四濺,將岸邊正在洗刷的言必失澆成了一個落湯雞。
“天啊,威哥,你有沒有搞錯,這湖水很冷的,你會讓我凍成風寒的。”言必失一臉的憤怒,叉腰而立,很有幾分潑婦當街罵人的風采。
白色煙霧似的人影從在空中輕盈的翻了個筋鬥,安然落於地麵,衝著言必失淡然一笑:“你體質太差,得適當的進行鍛煉。”
言必失頓時無語,隻能在竹樓上穿衣的蘇昊揮臂大叫:“你有沒有搞錯,整整一個月都這樣沒日沒夜的折騰,你還讓不讓我睡個安穩的早覺?”
蘇昊就當沒聽見,徑直的入了房門。
一個月來,他不斷的修煉“雷息”之法,終日將自己沉入湖底,通過洶湧的暗流以及巨大的水壓來錘煉心髒以及肺活量,終於在一月之後,“雷息”之法略有小成,能夠於一瞬間迸出比平時多出三分之一的氣血之力。
這讓蘇昊十分的滿足,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沒有銀色光霧的幫助下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長足的進步。
上了二樓,行天武正靠在樓梯上,懷中抱著那把斜長的長柄鋼刀,冷眼望著蘇昊,“想不到那個囚犯居然把如此厲害的法訣傳授給了你。”
蘇昊沒有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張薄薄的紙片,屈指一彈,射到行天武的麵前。
行天武將紙片握在手中,攤開一看,現上麵記載了一段密密麻麻的文字,粗略一瀏覽,現竟然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呼吸法訣,他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跟隨創師“迷”十年,讓他對於武道的認知遠同齡之輩。
“這是經過我改良後的‘雷息’之法,沒有任何問題,拿去修煉吧。”
蘇昊上了三樓,晴朗的聲音在行天武的耳旁繚繞,對方露在蓬鬆紅之外的一右獨眼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驚訝。
三樓之上的門外,青木正躬身站在樓梯側,翠綠的菩提棍筆直的豎立在他身旁,象是一顆細樹,長達四個月和魂刃的無間溝通,讓這把佛門利器和青木的靈魂水乳、交融,合為一體。
“少主,剛才你在湖底修煉之時,府邸的總管派人過來,希望我們前去廳堂參加一個仆人的會議。”青木低著聲音,說話時替蘇昊打開了房門。
“哦,是這樣啊?”蘇昊進入房門,喝了口水,“我們在虎鯊夫人這裏也呆了快一個月多了,那女人和老公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也樂得清閑,如今終於有人管上門來了。”
青木低聲的問:“少主,我們大可不必理他,你繼續修煉,如果那個總管再來騷擾,我就親手做了他。”
蘇昊擺了擺手:“不用,何必跟這些妖獸一般見識,這一個月來你摸清了這座小島的地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