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前那日的夜晚格外的寒涼,隨逸穿著單薄的衣衫,將一年前他親手釀的美酒取了出來,說是當作為龍漪秋臨別送行的禮物。
“隨逸,以後不要穿的那麼少了,要是受了風寒怎麼辦。”龍漪秋輕歎,脫下-身上的披風罩在他身上。他穿的真的很少,雖說將近初夏,但天氣也還是太過寒冷。再加上他身子嬴弱,穿這麼少若要到外麵吹一吹風估摸著又得在榻上躺幾個月了。
“漪秋,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他唇邊泛起漣漪,那輕靈的聲音幾乎要將龍漪秋的心吸進去。他勉強的笑著,臉色不一般的差,站在龍漪秋麵前拿起酒壇就要往杯中倒去。龍漪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壇,像是對待珍藏的寶貝一樣慢慢的放在桌上。
隨逸雖然體弱多病但比她足足高出一頭多,在他麵前她隻能仰望,他於龍漪秋而言是個謫仙一般的男子,所以她也認了。龍漪秋抓著他的手,約莫都可以摸-到骨頭,心中暗暗泛起酸楚,他太瘦了,怎麼怎麼吃都不長肉。隨逸像是嚇到了一般,退後一步,龍漪秋搖了搖頭,隻是輕輕一拽隨逸就落入了她懷中。
在女尊的世界裏,男子的力氣遠不如女子,而她偏偏能利用這一優點對他為所欲為,可龍漪秋卻從來都沒有做過。他,捧在手心裏怕化了,壓在身下怕傷了,如果可以,她會把他帶在身上每時每刻寸步不離。
隨逸他是個精巧的人,總是能看出龍漪秋的心事。從兒時時他不惜舍棄生命在河邊救起她時龍漪秋便喜歡上他了,加上那時龍漪秋與他定了娃娃親就自認為他以後是她的夫君,便也就不顧娘的阻攔將他接到了將軍府。
可誰想到好景不長,隨逸家道中落,遭惡人陷害,他娘-親因不能忍受強加在身上的種種罪名而自縊牢獄中,那些奸人卻還在逍遙快活。為這,他每日愁苦交加,明明沒有做錯事卻還不得善終,終究是落下了病根,每日纏-綿病榻。他心中的苦楚龍漪秋都知道也都明白。她曾答應過他,終有一天她會親手為他娘-親洗脫罪名,還他家一個公道,隻是到現在都沒能完成他的心願。
龍漪秋低著頭,吻上他如凝脂般的臉,順著他的輪廓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下他的耳-垂,不忘嗬了口氣在他耳畔小聲說,“隨逸,我是怕你穿這麼少會讓我忍不住現在就讓你成為我的人,你要知道,我不是聖人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無欲無求。”
他隻這麼淡淡一笑,便像是雪山頃刻融化的涓-涓春水,是寒川的傲立千年的冰蓮悄然綻放,能擾人心魂斷絕除他以外所有紛雜的念想,讓龍漪秋認為此時最彌足珍貴的不過博得懷中人一笑而已。
“漪秋待我們喝完了酒,我……”隨逸雪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紅暈,偏過頭去繼而又道,“若你真的想要,那隨逸任漪秋處置。”說完,咬緊下唇,臉上紅的像是滴血。龍漪秋忍不住低下頭偷親了下,隨逸更是不知所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