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何在?”騎都尉望著陰沉的天空心中一陣煩悶不已,麵色陰沉異常。
“屬下在!”隻見眾羽林軍中走出兩個身著紅色鮮豔盔甲的人半跪於地答到。
“你兩人各領一隊人手在侯府安頓下來,切忌約束手下不可入內院眷屬處,若是冒犯了夫人,待得侯爺歸來也別尋本將求情。一切從嚴處置,你二人可明白?”騎都尉頭一揚地看著兩人平靜道。
“屬下明白!屬下等人絕對不敢在侯府造次,靜待侯爺歸來,請將軍放心。”兩人同時低頭回複道。
騎都尉滿意地點點頭,突然一轉身看到嘯宇凡緩步靠了過來,行至其身邊處小聲說道。
“劉安乃世襲爵位,一直遠離朝野紛爭,權以明哲保身之態;不知此次彈劾西廠是出於本意還是他人授意?不過劉安所奏之事句句屬實,並無虛言,隻怕在聖上前也得讓西廠扒層皮來。是以劉安敢如此做自然知道要麵臨聖上召見對質,若是過個兩天還是等不來劉安的話,以我對西廠的了解,隻怕是……”嘯宇凡說完微歎了口氣,徑直向府外走去,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熊磊低頭沉思著,滿臉陰鬱,對著下跪兩人揮揮手後緊隨嘯宇凡而去。
一行人剛離開侯府便在街頭巷尾處鑽出數名著穿百姓服飾之人,並不時來回張望起來,當看到又有一隊衛士從侯府內步出後,這些人又咋眼間隱入巷內不見了蹤跡。
在寧遠府一處深宅大院裏的一座精致典雅的沉香閣樓中,一位管家打扮之人束手而立站在一位身披上好綢緞的霞帔用蹙金繡雲霞翟紋裳的貴夫人麵前,小聲訴說著什麼在。
“夫人!侯爺此番離府也有十日之多,跟隨的一眾護衛也是音訊全無,依我看來此事定然暗藏凶機啊。”管家手撫胡須意味深長說道。
“汪管家,此去京師乃侯爺收到了嚴首輔的書信才會動身前往,若不然還請汪管家勞碌奔波下,去京師找嚴首輔說明事情原委或許能知道些什麼,再從長計議。”婦人冷靜地望著窗外,看不出一絲擔心後怕之意來。
“夫人說言極是,侯爺吉人天相,武藝超凡,說不定真是嚴首輔那安排了其他囑托,侯爺恐被耽擱在什麼地方也有這可能。”管家麵色平靜的一掃婦人道。
“就有勞汪管家了,此番前去就讓荏護衛陪同,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婦人兩眼直視窗外,眼神迷離,似乎有什麼心事纏繞心頭。
管家一點頭,“就照夫人安排,我這就動身前往,速去速回,府內外就辛苦夫人了。”
管家一躬身隨即退了出去,臨走前輕輕帶上門,神色陰厲異常,和之前判若兩人。
.
.
夜色漸濃,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侯府外的兩側巷道內,三名身著青銅甲胄的羽林衛背靠著高牆閑聊著,不時笑罵之聲傳出,不遠處,一名身著紅色水磨鎖子甲掛有玉製腰牌的校尉緩緩走進巷道,神色有異地四處張望,不時抬頭看向星空,過往士兵都對其信步行禮,校尉隻是隨意擺擺手,滿臉愁容,顯得心緒不寧。
“陳軒!你在這裏做什麼?”隻見一名身披同樣紅色鎧甲的人漫步走了過來,麵露詢問之色。
隻見被稱作陳軒的軍士身軀一震,表情不自然地牽強一笑起來。
“是張傲啊!我在府內閑來無事所以出來走動走動,已經到了換哨的時辰了麼?”
“還有一個時辰,我剛巡視完正打算回去,看見你獨自在這便過來看看。”張傲麵無表情說道。
陳軒聽後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抬頭望向對麵街道處的燈火眼神迷離,似有極重的心事壓在心頭般。
隻聽其緩聲問道:“不知寧遠侯這次何由招惹西廠?西廠自成立以來敢動西廠之人無一不抄家問斬身首異處或之下落不知生死不明,寧遠侯卻是與西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井水不犯河水之界,想之背後指使的人可謂是陰險歹毒之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