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郎對此似是並不詫異,徑直道:“我那幾個弟弟,釀酒的手藝的確是差了幾分,這一時半刻的,阿爺病著,他們也長進不成什麼,小少爺若嫌棄,要不去西押溝瞧瞧,那有一家酒坊,濁酒比我與阿爺還強上不少。”
這麼利落的就將生意推了出去,瞧著這意思,倒像是杜家的作坊就分給後頭幾個弟弟,杜大郎自此不再沾手了。
蘇苓見狀便也徑直問了出來:“老爺子與杜家大哥日後便不再釀酒了不成?”
杜老爺子扭過頭去隻是歎息,杜大郎卻是有幾分不忿,咬牙道:“這事,我們也不瞞您,家裏節前剛分了家,我是不成了,您若不急,等的阿爺病好回去了,酒水定要比如今好的多……”
“罷了,那一家子,我也不回去!就叫那一群崽子擔著,平日裏一個個的不肯苦吃,我倒瞧瞧,他們能不能做成了這生意!”杜大郎話未說完,躺在炕上的杜老爺子便忽的恨恨說了這麼一句,又捂著口悶悶咳了起來。
蘇苓琢磨一陣,便也仰頭看向杜大郎:“我家裏有意在城裏賃處地方,開一家酒坊,兩位若不嫌棄,單釀濁酒,一月兩錢,日後若是有了旁的,工錢還要再漲。”
家裏什麼時候要開酒坊了!一旁的招財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不過記掛這一路上蘇苓的叮囑,好賴倒是沒有當場問出來拆台,隻是忍不住扭頭,滿麵疑惑的看向了她。
蘇苓卻不看他,隻滿麵誠懇的看著杜家父子,除了年紀實在太小了些,瞧著倒也很像那麼回事,分明是她臨時起意,瞧這架勢,卻仿佛劉安縣裏當著有這麼一家酒坊,隻等著人過去了一般。
其實蘇苓對葡酒這事也已在心裏琢磨過好久,原本是想提供葡萄酒的工藝,找一家靠譜的酒坊合作,可是不說這個想法是否具有可操作性,便是以她們家裏眼下的情形,陳家與西押溝的兩家酒坊沆瀣一氣,周遭的有手藝的竟是隻剩了杜大郎一家,原本她還在顧忌杜家人多口雜,設備落後不說,地方又偏,日後隻葡萄運送就是個問題,正巧遇到了杜家眼下的情形,倒還不如她自家開個酒坊出來,橫豎她不缺錢,這麼一來反而能省了許多麻煩,若是能成,對她來說,竟反而還是一樁好事。
雖然蘇苓開出的價錢已很是不錯,不過這樣的大事,杜大郎父子顯然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定下的,蘇苓也不急,橫豎她口中的酒坊壓根還隻存在於計劃中,隻說叫杜老爺子好好抓幾服藥養養身子,一旦想好了,可去劉安縣蘇家酒肆裏尋她,兩人麵上都有了些猶豫之色,便也見好就收,不顧對方推辭留下了半吊錢叫杜老爺子買藥,接著便利落了叫了招財一並轉身而出。
等的與杜家老屋離得遠了,招財便終於忍不住的開了口:“咱家裏什麼時候要開酒坊了?小娘子可不是在胡說嗎?”
知道已自己現在的年紀,現在說什麼對招財來講都沒什麼說服力,蘇苓便隻是笑笑,故作神秘一般:“現在沒有,日後就有了啊,現在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