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娘親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蘇苓麵上不禁也露出了幾分笑意,果然,讓酒肆這麼快重新開張還是對的,不說能不能賺錢,隻看娘親與姐姐這兩日的樣子,便知不論男女,有個正經事忙都是很重要的,若不然整日的隻是待在家中,琢磨著和離啊、名聲啊這樣亂七八糟的事,任誰都要傷春悲秋起來的。
杜家村距劉安縣的距離其實與蓮花鄉其實差不多,成人步行過去都不到一個時辰,隻不過方位不同,一南一北,且杜家村位於山坳之中,背靠山壁,因此交通不便,不像四通八達的蓮花香那般富庶罷了。
蘇苓招財兩個從北邊的城門出了劉安縣,迎麵便是還算平整的土道,離開城門後不遠,便能看見零散的開著幾家供來往行人歇腳的茶寮。蘇苓才剛剛出城,自然是不需歇腳的,隻是招財見那草棚前頭擺了些那竹筒盛的青草湯,想起了主母的囑咐,便有心過去買上一節,好叫蘇苓路上渴了用。
蘇苓聞言無可無不可的應了,當下便也下了毛驢,在門口的條凳上暫且坐了,等著招財拿了銅板過去買涼湯。
茶寮並不大,隻一家四方的草棚,整整齊齊擺著幾張桌椅,四周開闊,瞧著倒也算幹淨,蘇苓坐在門口,一旁便坐了一桌子穿著綢衫的,像是行商打扮,正坐在一處唉聲歎氣的說著些什麼,離得這般近,蘇苓難免會聽上幾耳朵,這麼一聽,竟還當真聽出了幾件大事來。
第一樁,是朝堂上的天子崩去了,算起來就在這幾日,衙門便會有告示下來,舉國大喪。
人總有生老病死,即便是當朝的天子也並不能免俗,如果說這事還算不得什麼的話,那麼第二件就似乎與他們很有些關係——
劉王,怕是要有麻煩了。
劉王,是上一任天子的三兒子,早在十來年前就被封了藩王,就封於平劉府,聽說這一位王爺並非那等隻會坐食俸祿的宗室子,素來都有勇有謀,未曾封王就藩之時,就曾經領十萬精兵去征過狄人,就藩之後,也帶著上百的謀士幕僚,精圖勵誌,將封地治理的蒸蒸日上,井井有條,當地百姓都是交口稱讚,甚至還有在家中立了神位,將其當神仙供起來的風俗。
不湊巧,居住在劉安縣的蘇苓一家子,便正是在劉王的治下。
事關自家的生意甚至性命,蘇苓不由得更添了幾分在意,不光是她,一邊聽見了的幾個客人也都不由自主的聚了過來,更有那心急的還細問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也就是咱們這偏了些,府城裏早就傳遍了。隻不過,在下有一妹被許給了王府的管事,才能輾轉聽說了些內情,原本,是不該在外頭隨意亂說的。”開口的那個自稱是個布商,是剛回老家祭了祖正要回去府城去的,見眾人都這般關注,不禁有些賣弄一般,裝模作樣的推辭了好幾次才慢悠悠道:“你們可知,咱們新繼位的天子是先帝的第五子,前五個裏,剩下三位都是公主,皇子除了咱們王爺,便是當今了!”
這等皇家秘聞,平日裏也不是隨便能聽見的,聽眾果然更添了些興趣,諸多催促之下,那布商才又繼續道:“劉王是庶長子,又有本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