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打賭(2 / 2)

看著這樣的小堂哥蘇苓生出了幾分戲謔之心,當即故意表情陰沉,對著蘇仕猛然一抬手——

果然,蘇仕麵色一變,便又慌忙退了一步,退的太急,甚至還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蘇苓瞧著一樂,又逼近了一步:“我抬了抬手又怎麼樣?不過湊巧罷了,現在我也抬了,也沒見著什麼異象啊?”說罷,見蘇仕無話可說,就也懶得再搭理一個小孩子,抬步越過他便想要另尋一個僻靜之地繼續自己的晨練。

的確,蘇仕在昨天就已經仔細檢查過了,那燭台上並沒有任何機關,就算是蘇苓連著兩回都抬了抬手,也並不能證明就是她在裝神弄鬼。

不過,神童之所以能稱為神童,就是因為他有一種不同於尋常人的執拗,即便沒有找到絲毫證據,小小年紀的蘇仕也幾乎直覺的認定了昨日的燭台一定與眼前的小堂妹有關,加上現在被蘇苓故意的抬頭嚇了一跳,覺著失了顏麵,本就生氣,這會兒見蘇苓騙了他便徑直要走,心下便越發惱怒,在蘇苓經過自己身前時忽的說了一句:“你不老實交代,我便去告訴祖母與娘親,若她們知道是你弄鬼,看祖母會怎麼收拾你們!”

蘇苓的麵色一沉,忽的一個轉身,便猛剪了蘇仕的手臂,將他按在了門牆上。

何氏與祖母心內便是再多算計,但到底隻是一對並沒有太多見識的後宅婦人,昨日那一番異象與阿爹地下顯靈的言論,顯然已叫她們心懷畏懼。也正是因此,昨日她們母子四個拜祭歸來之後,祖母後怕之下幾乎是有意躲避一般並沒有再找什麼麻煩,之後對娘親告辭回劉安縣的的話也未曾多言,直接應了。

蘇苓要的也就是這樣的結果,趁著老宅這邊心存顧慮,她在回家之後就先抓緊將葡酒的工藝釀造出來,將蘇家酒肆發展壯大,也讓娘親與姐姐放下心來,生出底氣。而如今若是蘇仕在其中解釋了什麼,祖母與何氏無論信不信,都總是要生出幾分猶疑之心,她的異能再靈異,除非當真將何氏兩個殺之後快,否則,等的祖母試探之後,這般不疼不癢的嚇唬再多來幾次,任誰怕是都不會再放在眼裏,到時隻會越發麻煩。

能說出這樣的威脅,顯然,年紀不大的蘇仕是隱約明白她們一家的處境的,卻還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就一點都沒有孩子該有的善良,比起他的孿生姐姐蘇姝來可是差得遠了。

可是,再早熟的孩子,在力量的壓製下,也沒有丁點的用處。

蘇仕雖比蘇苓還要大幾個月,但男孩長得慢,卻是反而比蘇苓矮了不少,力氣原本就相差不大,加之蘇苓又有技巧,在這這麼四下無人的地方,在門牆之上按住了,還當真是將其錮的嚴嚴實實,連呼喊聲都發不出來。

蘇仕努力的掙紮了幾下,隻掙的滿麵通紅被按的越來越緊,丁點沒有鬆動的跡象,便也明智的沒再費力,隻是嘴裏卻毫不認慫,仍舊逞強道:“你總不能一直按著我,等你沒了力氣,我就去五福堂裏與祖母說明!”

這樣的蘇仕,就露出了幾分孩子氣,蘇苓聞言便也懶得與一個十歲孩子計較,鬆手放開了他,冷哼著嘲諷道:“怎的,自個不行,就要回去告狀嗎?說什麼‘神童,’也就是個隻會找娘親找祖母的小屁孩罷了。”

蘇仕十歲出頭,正是自尊覺醒,最要麵子的時候,猛地聽到了這樣的嘲諷,便連胳膊上的酸疼都顧不上了,隻怒氣衝衝的指向了蘇苓:“我強於何處,又豈是你一個粗野愚女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