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方便了翟競,毫不費力地將典梵抱出門去。
“心圓,帶上東西趕緊出來!”
包心圓眨眨眼,再眨眨眼,下意識地答應一聲,想的卻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原來美麗優雅冷漠古板的隊長——也會說髒話?!
那個晚上確實夠混亂的。先不討論翟競有沒有駕照的問題,至少當典梵坐上那輛寶藍色的雪鐵龍時,確實沒看見車的主人。萬幸的是去醫院和回學校的路上都沒遇到交警;鬱悶的是手臂縫了好幾針,一周後才能拆線;糟糕的是典梵才從葉晴嵐那裏要到的生活費一分不剩地變成了醫藥費,另欠翟大隊長十八元四毛。
最後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過了。典梵又累又倦,幾乎是倒上床就睡著了,連翟競那家夥啥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再一睜眼,已是第二天大天亮。
包心圓沒在房間內。典梵抓過旁邊的鬧鍾一看,十一點三十六分。
上午的課程結束時間是在十一點四十分。
典梵放回鬧鍾,搔了搔頭。好家夥,她這一覺可睡得夠久的。
一上午的課又沒了。好在她請不請假沒人在乎。
手和腳還是疼。典梵疑惑地看著包在自己腳踝上的東西,雖然沒明白那是什麼,但包紮得這麼好的樣子,至少可以肯定那粘粘膩膩的東西不是毒藥。打了個嗬欠翻身起來,寫字台上有一袋牛奶和兩個牛角酥,看樣子應當是包心圓給她準備的早餐。典梵拿起來看了看,確信自己對它們沒興趣後又丟到一旁。
還有一張紙條。
七點半的時候給你做過冷敷了,每隔四小時做一次。
字跡不是包心圓的。看著比自己那狗爬漢字強了不知多少倍的俊秀字體,典梵瞪了半天後,將紙條揉成一團丟掉。
手機鈴聲響起。典梵幾乎把自己的床翻了個底朝天,終於在棉被的縫隙裏掏出響了N久的手機。
是可憐的被典梵氣走卻又不得不關心家裏這個混世魔王的表哥範銘佳同誌。
典梵勾起嘴角陰笑。嘿嘿,正想找他呢。
“表哥啊……”
電話那邊的範銘佳打了個冷顫,頭有隱隱作痛的感覺,“好難得聽你叫我一聲表哥。是不是又闖禍了?”
“小心眼兒。”典梵撇嘴道,“我才一開口就說我闖禍。你打電話來氣我的是不是?”
“拉倒吧,我可沒那閑工夫。”
“那你打電話給我幹嗎?”
“還說呢,翅膀硬了是不?一出家門就把你爹媽給忘了,過兩天是不是把你姓什麼都忘了?”範銘佳幹脆直接地進入正題,“掛了電話後就給家裏打個電話回去,以後至少每周一次,聽見沒?”整天被家裏的幾位大人嘮嘮叨叨,不瘋也得瘋!興許他也該找個借口搬得老遠才對。
典梵翻了翻眼睛,“知道了。”
“這幾天真沒闖禍吧?”
典梵氣鼓鼓地坐起來,衝電話大喊:“範銘佳,你有完沒完?”
“行行行,我不說你。掛了。”任務結束,範銘佳自然是能有多快閃多快。
“慢著!”典梵又是一聲大叫。
“又幹嗎?”範銘佳被嚇了一跳。
“嘿嘿,”典梵笑得挺溫柔,渾然不知電話那頭的人為此又是一哆嗦,“表哥啊,我沒錢了,從昨天就開始餓肚子……”
“什麼?開學時我不是才給你卡裏充了六百嗎?”換範銘佳大吼。
“沒了……”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看著辦吧!”
“喂喂!”被掛斷的電話讓典梵鬱悶透頂,偏偏包心圓那丫頭又忘了帶卡,在門外敲得砰砰地響。真是的!明知道她是傷殘人士嘛!
“來了來了!”典梵金雞獨立地過去開了門,“幹嗎不帶卡出門?要讓我跳來跳去的。”
包心圓進門就瞪她,“少來!就是你這家夥害的,要不然翟競也不會迫我把卡給他拿去消功能,以後都不能自由出入學校了啦!”
“啊?”典梵呆了一下,然後慘叫,“不是吧?用得著這麼死板嗎?他又不是風紀部部長,管我們這麼多!”
包心圓氣得不想再跟她說什麼了,隻是斜著眼冷笑。
大大的外賣袋被丟到典梵麵前。香氣已經很誘人了,不過看到貨真價實的香噴噴的烤鰻魚套餐時,典梵立刻笑咧了嘴。如果不是行動不方便,她肯定撲出去親包心圓一口,“親愛的你真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雖然傷了一隻手,還有一隻手是好的。典梵立刻沒讓那隻手閑著,咬開一次性竹筷,將紅燦燦油亮亮的鰻魚夾進嘴裏。那美好的滋味令典梵雙眼桃心,完全忘了剛才還在生氣的事。
“我說什麼來著?你就是豬變的。”包心圓撇嘴,打開了另一個飯盒。牛腩飯的味道雖然也很不錯,可是六元的牛腩飯跟十五元的烤鰻魚套餐還是有很大差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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