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才剛剛開始(中)(1 / 3)

曆史應該記住這一年,唐特通曆253年。

一個來自吉爾莫特內廷的消息被帶到了三聯古樹:支撐吉爾莫特政局的老首相盧哈德突然病倒。不過這裏的人似乎對政治漠不關心,消息雖然來的很早,但很少有人願意討論這個話題。也許,隻有吉爾莫特人對這個消息才會感到震驚,很多人都明白老首相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盡管很不情願,還是有人猜測這位年邁的老人熬不過這個夏天,也許這位操勞的老人是應該休息了!

首相府,年輕的學徒弗瑞德輕輕推開了老師的房門。

窗前,一位身襲白色睡衣的老人迎風佇立。

“是弗瑞德嗎?”

“老師……”

“你的架子可真大啊,是不是要我親自去請,你才舍得來看一看我這個老人!”

“老師,我……”弗瑞德明白老師的惱怒,老師生病後自己應該盡早趕來探望才對,可是弗瑞德也有自己的苦衷。但話到嘴邊,欲言又止,隻跪下來謝罪道:“老師教訓的對,弟子有負您老人家的期望。”

這些反常的舉動沒能逃過老人的眼睛。盧哈德望著俯身在地的弗瑞德,質問道:“弗瑞德,抬起頭來看著我!你撲朔的眼神到底想掩飾什麼?”

“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嗎,弗瑞德?是你的智慧!從你深邃的眼瞳裏我看到了一個思想深刻的頭腦。當我第一次發現你時,就被你的眼神所吸引。看得出你是一個有心思的孩子,所以你的眼神不像其他的農奴那樣渾渾噩噩。後來你用自己的行動證明,我收養你是我今生最得意的決定之一!”

“如果不是老師的錯愛,學生現在隻不過是忙碌於田間的一名農奴。母親也一直在提醒我,讓我時刻銘記老師的大恩大德。”說到這裏,弗瑞德又向老人深深一拜。

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止住了弗瑞德的行為:“感激的話如果重複得太多了那就是虛假!弗瑞德,能告訴我是什麼在消磨你年輕的意誌?”

弗瑞德低頭不語。

“我知道你的心是敏感的,弗瑞德。任何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父母的錯,這是命運的安排,誰也違抗不了。但才華不應該隻屈從於命運的安排。上天給了你頭腦,就是讓你去突破它的桎梏。你要學會正視你自己,對比那些生活得比你更淒慘的人,思考為什麼你沒有淪為他們,發掘你跟他們的不同之處,這些就是你的優勢;再對比那些比你生活得更好的人,想想你為什麼成不了他們,你跟他們的不同之處就是你的劣勢,你的不足。孩子,把自己看得太低與自視過高的本質都是一樣的,都是一種錯誤的認識。相信我,弗瑞德,上天既然給了你一顆聰明的腦袋,就自然會有用到它的時候,如果你自己都認識不到這點,才是最大的悲哀。”

“學生知錯了!”

盧哈德的一番話得弗瑞德慚愧不已。他一直以為,就像“某人”說的一樣,老師把他下放到鄉間去管理幾畝桑田的采邑是對他的放棄。他甚至想過自暴自棄,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當時的想法是多麼愚蠢。

老人把他領到了窗前:“弗瑞德,看到了窗外的哪些野草嗎,你看它們現在長得多茂盛啊。去年冬天的時候,那裏隻不過是一片枯黃!我老了,是時候讓出自己的位置了,時代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弗瑞德!”

弗瑞德趕緊從衣架上取下一件風衣給老人披上:“老師您千萬別這麼說,吉爾莫特的人民都在期待著您的早日康複……”

老人擺擺手,歎道:“你也不用專挑好聽的安慰我了,沒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體。多年的老毛病了,我這身老骨頭已經承受不起這樣的衝擊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去幫我把桌上的那個案宗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