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隨著圖形越來越清晰,我感覺我的呼吸也隨之快要停止了,我整個感官世界,除了那即將形成的圖形,剩下的隻有無盡的黑暗,盡管用盡全力,此時我也無法呼吸到一口空氣,窒息的感覺讓我感到恐懼,那種像是被籠罩在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內,師父和司機的交談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我耳邊徹底消失,無聲,黑暗,未知的圖形,這一切讓我感覺我可能再也不能從這種狀態逃離出去,我甚至懷疑,我已經瀕死忘狀態了嗎?
奇怪的是我的意識在這種狀態下並沒有開始渙散,反之越發清晰,那鏡子中的圖形也即將顯現出來,周圍的煙霧越來越稀薄,取而代之的還是那無盡的黑暗,等到最後一絲霧氣聚攏在圖形之中,那圖形徹底在我眼前顯現!
“啊!”
看到圖形的那一瞬間,我在內心發出一聲尖叫,直到此時我才看清,那不是什麼圖形,而是一個人頭!正確來說是一顆殘缺不全的人頭!由於它的殘缺,導致我一開始誤以為是一個圖形。
頭顱剛一成型,便直接從鏡子中飛了出來,停留在我的眼前。而此刻這顆頭顱在我眼前是那樣清晰!碩大的頭顱額頭是腐爛的,發黑腐肉從額頭耷拉到眼皮,連額骨都是碎裂的,兩隻眼睛卻沒有眼球的存在,鼻子也隻剩下兩個黑色的孔,兩邊臉頰布滿了黑色的小洞,而小洞裏麵可以清晰的看到有白色的肉體在蠕動,濃濃的淡黃色液體從小洞中流出,有一大半流到那張還算完好的嘴巴裏,頭顱像是知道我在看著他似的,嘴巴一張,伸出他那血紅的舌頭,在嘴唇周圍舔了一圈,淡黃色液體粘滿了舌頭,然後被它吞了一下去,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吞吃了淡黃色液體之後竟然還露出了一個令人作嘔的笑容。
這時頭顱開始用它那沒有眼球的眼睛看著我,之前它那恐怖且又惡心的舉動,著實嚇住了我,連窒息的恐懼感也在剛才那幾秒鍾消失了,但是現在被它那空洞的眼神盯著,窒息的恐懼感又鋪天蓋地般席卷而來。頭顱似乎可以感應到我的恐懼,得意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像是兩張鐵皮在摩擦,笑聲隻是持續了幾秒鍾,殘破的頭顱便張開他那沾滿黃色液體的嘴巴向我飛來,飛行的速度很快。讓我感覺那張嘴巴在我眼前越來越大。
這一切我還沒有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陰冷的邪風已經撲麵而來,那恐怖的頭顱張著惡心的大口,已經快要觸碰到我的鼻尖。
“啊——”
仿佛恐懼使我打破了梏桎,一下子喊了出來!
“小凡,小凡。”耳邊傳來師父急切的呼喊聲,我慢慢的睜開眼睛,一張焦急的臉龐映入我的眼中,那是師父的臉龐。
此時的我正躺在師父的懷裏,而一旁的司機也在悠哉悠哉的開著車,車子還在路上平穩的行駛著,我看了看斜上方的後視鏡,鏡子中隻有黑黑的車後窗,一切都那麼正常,哪裏有恐怖的頭顱出現?
“小凡,你怎麼了?”師父看出了我神態的不正常,關切的問道。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做了個噩夢!”
司機叼著煙打趣的笑了笑“你這娃娃,看著不大,腦瓜裏事還不少,說說做了啥子噩夢呦?”
“沒,沒什麼,一醒就都忘了!”我坐直身子,一隻手抓著師父的袖子,調整著呼吸,平靜下來心情。
接下來的路程很是順利,我也沒再出現什麼奇怪的感覺。直到接近傍晚,我和師父終於進了市裏。
在一處還算是繁華的路口,我和師父下了車,師父和司機道了謝,寒暄了好一陣,司機才開車離開,看著離去的車影,我總感覺這輛車和都市的繁華格格不入,似乎有一圈黑暗籠罩著它。
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
我沒有動,隻是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說道:“那輛車有古怪。”
師父貌似知道我在想什麼,說道:“是有古怪,因為那是一輛殯葬車,裏麵怨氣很重。”
原來師父早就感覺到了,可怨氣對人是有影響的,我奇怪的看著師父,問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好嗎?我們是道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