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夾雜著憤怒,統統被內疚壓下。他看著她牽強的笑渾身的傷,話堵在喉嚨口,一時無言。
“小市……”打算說些什麼的雨目,看到從後揮來的木棍,迅速轉身擋在精市背後。
直到悶哼從背後傳來,還有那個背部突增的重量,精市反應過來。轉身拉過雨目護到懷裏,一腳踢在揮棒子的人腹部,然後連忙抱著雨目脫離戰鬥,在小角落蹲下。
“小雨,小雨!”已經帶上了哭腔。
雨目虛弱的笑著:“沒事啦,你別急。”
幸村精市不是戰鬥分子,當然也不認為打紅眼的眾人能聽他說話,果斷拿出手機,叫老師。
雨目卻急了:“不要啊,老師來了,我們都會被罰……”
“總比被打死強!”第一次麵對她態度強勢,緊緊的環著她的肩,現在他隻想帶她去處理傷口。天知道她一個女孩,和高年級打架當飯吃的男生硬碰硬……不敢想,也不願。失落與恐懼籠罩著他,小小的身子緊繃顫抖著。
不知過了多久,哨響和老師呼喝聲到來,好幾個男老師強行製止了暴力事件。受傷的送往醫院,校方領導決定全部記上名字,等傷好後再責罰。打架的學生家長也被叫到醫院,各種管教擔心,當看到竟然還有一個女生時,臉色怪異,首先警告了自家孩子別跟那野丫頭鬼混,然後就是幾人小聲議論。
月城媽媽焦急的站在包紮室門口,充耳不聞周遭的指點,自從雨目的爸爸過世後,她的世界裏似乎就隻剩裏頭那個小丫頭了。不是寵溺,更不是放任,自己的女兒她很清楚,她隻是想讓女兒一輩子過得開開心心,而且不想看她做些讓人生後悔的事。
右腿骨折,肺部淤血,全身大小傷數處。但堅強得沒有掉淚,隻是虛弱的笑著自誇“我是個靠得住的孩子。”,這樣乖巧這樣堅強的女兒,她又怎麼能忍心責備。
精市被校長問完話後回來,走到月城媽媽身邊,握緊拳彎下腰,深深地鞠躬:“阿姨,對不起。”
月城媽媽恍若沒聽到,沒聽到回答,精市也就一直彎著腰。不知過了多久,晚到一點並去辦理住院手續的月城爺爺過來,拍拍他的背,輕聲:“沒事了,精市,這本不怪你的。”看他仍固執得不肯起,歎了口氣:“那孩子做事向來莽撞,經不得激,你也別太自責,好好照顧她便好了。”
“我會的。”堅定認真的語氣昭示著,這孩子想遠了。
這事校方本想嚴辦,無奈牽扯上幸村精市,而這孩子還很堅決的表態,若是給月城雨目記大過那麼勢必他也少不了。而偏偏這個屢屢為校爭光,還有潛力贏得此次神奈川,以及下學期全國的國小生網球比賽冠軍的天才少年。可憐的是,他們學校也就出了這一位,若是被記過,比賽是上不了,冠軍什麼的更成了浮雲。
校長歎息,有心大事化小,考慮到學校榮譽,剛正不阿的教導主任也憋屈了。
於是,時間源頭追溯到欺負小一級學妹的天羽支士郎身上,他被記了過,其他參與事情的所有人隻是在全校大會上通報批評,小懲為戒。不管能不能上課的,全部停課三天反省,並在返校後每日打掃校園,直到本學期完。
當然也包括幸村精市,並且校長放話,若比賽未能拿到冠軍,他以及月城雨目,天羽支士郎全部開除。
命運被握在別人手上,天羽恨得牙癢癢,卻也隻能在賽前的一個月內將月城與幸村兩人勞動份額平分。沒辦法,一個練習,一個還躺醫院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