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什麼叫該看看的都看過了，我那是要替你包紮傷口！”
“替一個死人包紮傷口？”
麵對老黑的質問，我有些心虛，我承認我對她確實有些非分之想，但是俗話說的好，君子論軌不論跡呀！
哦？君子論轂不論跡？老黑問我難道真的不記得我喝醉後幹了些什麼嗎？
我羞愧地低下頭，我說我不是個君子。
老黑忽然笑了出來，不再去解衣服的扣子，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原來她會笑啊，她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我問老黑，有沒有想過，真的就這樣“死”去呢？不用再去當什麼弑神者，拋棄打打殺殺的日子，當回一個普通人，去過普普通通的生活。
老黑沉默了一會，片刻後站起來伸來個懶腰，她說，她是個十惡不赦之人，為了複仇她手上沾染了很多條人命，信徒們在很多年前活活燒死了她的父母和姐姐，仇恨的種子深埋於心，她無法輕易的忘掉這一切。
仇恨這種東西像個上了發條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就無法輕易停下。
望著她的背影，我說，我也是個十惡不赦之人，我親手打死了我爹。
老黑忽然轉過頭來，問了我一個問題，假如一個人殺死了一個惡人，那麼他算是個壞人嗎？
我搖了搖頭，是不是壞人我不知道但起碼不是個好人，好人是不會殺人的。
好人不會殺人，她問我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我說，法律法規寫的。
她又問，那是不是隻要按照法律法規上寫的做，就是一個好人？
我又搖了搖了頭，未必，遵紀守法的也未必全是好人。
我以為我對善惡的概念很了解，但是現在我卻對善惡的界線逐漸模糊了，究竟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我開始分不清了。
老黑將盤著的頭發放了下來，望了我一眼，遲疑片刻後，解開衣服的扣子，準備換上放在一旁的衣服，嚇的我連忙轉過身去。
聽著老黑換衣服時衣物摩擦身體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腦海中一時間浮想聯翩，脖子想個吊鍾一樣搖擺不定，夏目啊夏目啊，你還真是有色心沒色膽啊。
聽到背後傳來的偷笑聲，我忍不住回過頭來，問她笑什麼？
老黑說，我的脖子扭來扭去的，像個王八。
老黑像變了一個人，她換上了黑色的短袖和短褲，穿上了黑色人字拖，手裏提著那雙足足有十五厘米厚的增高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她在換下那身衣服後，就連目光都變的柔和了許多，我懷疑那她身衣服是不是沾染會令人的變冷酷的幽靈。
我還是第一次見穿女裝的老黑，一時間竟然看的入迷了，見我這樣望著她，老黑倒是不在意，她將亂七八糟的東西堆疊在了一起，點了一把火，最後將手上那雙增高鞋扔進火堆裏麵。
我問她這是在做什麼，老黑說，眾人皆知的“黑修羅”已經死了，但向書行還沒有，她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透過她的眼睛，我看到了火焰中不斷跳動的火苗，這跳動火苗就如同我一樣，搖擺不定，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