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家,在家門口整理好自己後,踏門走進。
“我回來了!”阿遙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大聲喊道。
“歡迎回來。”阿遙的母親是一個小說家,喜歡寫一些文學作品,算得上是一個一流作家,阿遙的父親是一個跨國企業的經理,收入頗豐,阿遙一直以來都覺得隻要有什麼事,回到家,家的溫暖便會化解一切。
阿遙看著母親忙前忙後為家人準備晚餐,阿遙走進廚房幫忙打下手。等到父親回家之後一家三口一起吃飯,多麼溫馨,多麼幸福。
飯後,阿遙提出與父母交談一番,父親和母親相看一眼之後與阿遙對坐,隔著一個桌子的距離,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得到。阿遙鼓起勇氣,直視著父母的雙眼。
“父親、母親,我高中不想到立海大上學了。”說出來了,阿遙緩緩呼出一口氣。
阿遙父母十分驚異女兒說出的這番話,但馬上平靜下來,阿遙母親柔柔說道:“阿遙,你可以說說你的理由嗎?”
“……我,想換個環境,在立海大呆了九年了,我想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阿遙說道,心裏苦苦的,沒辦法啊,我沒辦法在這樣下去啊。
“外麵?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哪所學校?阿遙,想必你已經決定了,不,應該是安排好了。”阿遙的父親極快的抓住阿遙話中的意思。
“冰帝,東京的冰帝學院。錄取通知書我已經拿到了,甚至租房都看好了。”阿遙直了直背脊,她對視父親雙眼,裏麵的堅定、決絕讓父親驚訝。
“你已經決定了嗎?”阿遙父親嚴肅的問道。
“對,決定了。”大聲的回答,擲地有聲。
“那隨你吧,記得好好照顧自己,我和你媽媽工作都很忙,假期裏多回神奈川。”父親大手一揮,批準了此事。母親在一旁不語,半響後輕輕說道:“好好照顧自己,阿遙。”
“嗯,我會的,我先回房了。”阿遙望著父母的眼神鼻子反酸,不能哭,不許哭。
阿遙望著窗外點點繁星,輕輕道了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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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暑假,阿遙一直在準備去東京的事情,沒有告訴阿歌,也沒有告訴仁王,一個都沒有告訴,她想,她終究還是太膽小了,阿遙決定開學前一天再跟她們發短信告別。
在臨近開學的時候,阿遙在東京搬進租好了的公寓,兩室一廳,對於她這種學生來說再合適不過,她趁著幾天空閑時間好好打掃了一番,又按照自己的喜好安置好房間之後,已經是開學前一天了。
阿遙自己做了一些點心,包裝好了之後到鄰居家拜訪,說來奇怪,阿遙住進來少說也有一星期了,鄰居的麵愣是沒見著。阿遙拎著一盒糕點,敲了敲樓層對門的大門,敲一下,沒反應,敲兩下,也沒反應,再敲,還是沒反應,阿遙望著門口發呆,轉身回家拿了便貼條和水筆,唰唰寫上幾行字朝門口一貼,將點心盒栓在門環上,然後自顧自的回家了。
夜幕降臨,阿遙拿出手機,哢哢按出一條短信:
立海大的各位,長穀川遙自本學期因某些原因轉學去東京冰帝。有時候可以來冰帝找我。勿念。
——長穀川遙
在發送成功後阿遙定好鬧鍾,關掉手機便上床安睡。
瞧,長穀川遙多麼膽小,連告別都不敢,還關機逃避,最差勁了。
阿遙在被窩裏如是想到。
與此同時——
“呀嘞呀嘞,對麵似乎住了位可愛的小姐啊。”深藍發色的男生單指勾起包裝好的點心盒,平光鏡在燈光下泛著光澤,眼眸是一片深邃的藍,嘴角扯著戲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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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地說話,重複地沉默,原來都一樣。
除了逃走,我無法原諒自己。
那就漂流吧,放任吧,隨波逐流吧。
反正十幾年的青春感覺也像是這樣從河流上遊被慢慢放逐而下的。
那就沉默吧,放棄吧,流淚吧。
如果並沒有我們口中熠熠生輝的所謂“將來”的話——
可是,好不甘心。
那麼,可以,重來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