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為以柔改變,但是卻從不願屈服於別人的威脅。一生最痛恨的事情,莫過於此。他隻是給娜雅最後的警告,最後的機會。
“我會讓你後悔的!”娜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冷淡到極點。眼裏已經沒有了淚水,那種沒有目標的視線,漸漸蒙上她的眼。
一陣死寂之後,娜雅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泛起一絲絲冷笑,灰黑的雙唇勾起來的弧度,讓人畏懼。那就像一雙匕首,在最近的距離,傷人於無形。
清晨的曙光漸漸透過窗戶射了進來,一雙陰冷的眸子,接觸到了那股陽光。沒有生氣,反而變得寒冷。
整整一夜,娜雅在那裏坐了整整一夜。
“喂,K嗎?”沙啞的聲音從口腔中發出,幹燥到極點。
K是地下一個中型組織的一員,專門替有錢人辦事的黑道人。有求必應,做事幹淨漂亮。之前娜雅和他見過兩麵,現在他正迎來娜雅的一筆巨額生意。
“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以柔大聲呐喊著。
清晨,以柔的門剛打開,就被兩個高大的黑衣男子抓住,來不及看清他們的臉,以柔的嘴巴就被捂上,然後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周圍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影子。隱隱約約感覺被關在一間小木屋裏,房間裏散發著木頭浸過水的雜味。
以柔剛想動,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根木樁上,由於剛才重力下垂,她的腰被勒得很痛。
房間裏安靜極了,一陣陣的恐懼湧上心頭。到底是誰綁架了她,目的是什麼。漆黑的屋內,一點光線也沒有。
突然,房間裏的燈光一亮。不適應的刺眼,以柔隻能眯著眼睛。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他不肯放手,我隻能把這裏燒了!”一陣幽幽的聲音傳來。
以柔抬頭一看,眼前三個人。娜雅穿著一襲黑衣站在前麵,後麵兩個高大的人,根據身形判斷,就是早上劫持她的人。
“娜雅,你綁架我?”以柔茫然無措,剛才的恐懼退去了大半。她相信,娜雅還不至於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人往往被相信的人傷害得最深。
“這不是明擺著嗎?以柔,我不希望你死!”娜雅的語氣很真誠,不到最後一步,她不會做得那麼絕。
“你是想逼澤浩吧!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最討厭別人威脅他!”
“住口!”娜雅突然一聲嗬斥,“我威脅他?我求他的時候也沒見他心軟過!我不想跟他同歸於盡,但是,如果明天他還沒有過來,這個時候你就成灰燼了!”
“娜雅,別做傻事,你會坐牢的!”
“坐牢?哈哈哈!”娜雅發狂似的笑,“我不會去坐牢的,這一戰,我會打的漂漂亮亮的!”
“娜雅,別!”
“怎麼?擔心了?害怕了?”娜雅悠閑地從以柔身邊走過,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緩緩地說,“這也很正常,不怕死的人才不正常!”
“我突然覺得你有些可憐!”
“住口!給我扇耳光!”娜雅命令剛才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人,其中一個男人走上前來,朝以柔的臉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以柔吃力地咬著牙,臉上的五指紅印頓時顯現,嘴角出現了血。
“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你瞧不起我!”娜雅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捏起以柔的下巴,“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你說,我現在給誰打電話好呢?你都失蹤一整天了,那個在乎你的人在哪裏呢?”
“你什麼意思?”以柔狠狠地盯著娜雅。
娜雅不是要拿她威脅澤浩嗎?現在說這話,難道還有其他人。對了,安經理,以柔恍然大悟。
“知道是誰了吧?他現在是焦急地尋找,還是安心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以柔的內心突然一緊,娜雅要對付的人,不僅僅是澤浩,她要拉下所有的人,跟著她一起滅亡。
安經理中午敲以柔的房門,發現她不在。手機也沒有人接聽,晚上再次敲門時,依舊沒有人。不知道以柔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確定,安經理此刻正在房內踱步,一顆心始終懸著。
突然,手機響了,以柔的號碼。
“以柔,你一整天都跑哪裏去了?”安經理焦急的聲音,通過娜雅的擴音器,放大在整間小木屋。
“看來,我想的沒錯,你對他來說十分重要,一點不亞於澤浩!”
“以柔,以柔你怎麼了!”
“這件事跟安經理一點關係也沒有!”以柔兩眼直盯娜雅近乎瘋狂的行為,她想製止,卻無能為力。
“安經理,以柔在我這裏。如果你老老實實過來,她會很安全的!”娜雅對著手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