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1 / 1)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蜀地自古物產豐富,民俗文化多姿多彩,但山川峻險,古代交通十分不便。古人為了貿易和文化交流,不惜犯險往來崇山峻嶺之間,給後世留下了許多類似絲綢之路和茶馬古道的文化遺產與寶藏。

自民國建立以後,人們開始瘋狂追溯先人的足跡,直白點說,就是想找到流失在深山老林裏的遺產。當然,這些人又分為兩種,一種是為了文化,還有一種是為了金錢。我是屬於全麵發展的類型,就是為了賺錢而搞文化。

最近一次是和考古隊去了九峰山,花了一個星期,隻找到一份不完整的碑文拓本。後來考古隊內部出現糾紛,我就離開他們獨自下了山,順便也將拓本碎片裏的信息掃進腦中帶了回來。碎片裏總共有二十三個秦篆,字跡斑駁,從中隻能找出半句通順的秦朝古言。大概說的古蜀有一段被人們遺忘的曆史,裏麵記載著神秘的文化瑰寶。

我想隻要這個消息一傳出去,肯定會有不少人打著各種旗號進入四川。果不其然,我剛進城還沒到家門口,就有一個姓陳的老頭找到了我。

陳老頭戴著金絲老花鏡,禿頂的腦袋兩邊飄著幾根花白的頭發,一副老學究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教條。說他組了一支探險隊,還差一個像我這樣懂道行又識字的人。我直言告訴他,甲骨文我完全看不明白,大篆勉強能認幾個,隻有小篆最順眼。他也沒嫌棄,讓我考慮清楚了再聯係他詳談。

我與他隻是匆匆一麵,回家以後就被“軟禁”了起來,拓本碎片裏的信息自然也告一段落。都是因為我幹的這份工作不穩定也不安全,還常常用到祖上傳下來的玄宗秘術,惹得父親雷霆大怒。後來母親心疼我,卸下拴我的鐵脖套,把我攆回鄉下老家守大院。

自從祖母去世以後,老家隻有祖父一人。一聽我要回去看門,老人家頭天夜裏就整好了行裝,隻等我跨進院門,他提著箱子就出門逍遙去了。連祖父都這樣不靠譜,所以我非常希望父親能夠理解,這是遺傳病,沒得治。

我姓甄名二郎,老家的宅子是甄家大院,大院共分前後兩院。前院正廳以堂屋為中心,兩頭各置兩間睡房,東西院落還有廂房,後院有柴房和倉房各一間。這要擱在以前,住個三四房人完全沒問題。地基起於哪一年我不知道,最大一次修葺應該是在八幾年,之後隔兩年都有翻新。

正如我的名字所示,上頭還有一位兄長,暫且叫他甄大郎,絕對不是因為嫉妒他有正兒八經的名兒。他與我的睡房安置在西麵,這裏還有一個規矩,家裏輩分最小的必須住在西睡房,開門就能看見日出。

按照甄家玄宗的輩分排,我們算是第七十二代。玄宗是甄家先祖獨創一門,與同道隻做交流不予傳授,在風水數術上頗有見解。族譜上記載,甄家玄宗除了第三十六代和我們這一代,幾乎世代單傳。長子為本宗,次子為次宗,遺憾的是三十六代次宗並無子嗣,為此我有些擔憂。

我們所在的村子叫孤峰村,村子被周家後山從中央橫斷。人民公社成立以後,細分為八個生產隊。以周家後山為分隔線,山那邊是1至4隊,統稱前村;山這邊5至8隊,屬於後村。甄家大院在後村5隊,典型坐北朝南宅院,大門正向周家後山,之間相距兩裏。

盡管離得不遠,我以前也從來沒到那座山上去過。那上麵全是周家老墳,村裏人忌諱,都不往那去。我不是盜墓的,還不至於惦記人家那些陪葬的鍋碗瓢盆。隻是人都有一顆好奇心,越是神秘,就越向往。也可能是職業病,好比一名被辭退的馴獸師,沒有猛獸,見著哈巴狗也想遛兩圈。我此時就是那種心情,想到上麵去瞧一瞧。

轉念又想起那座山上出過一件怪事,是在我們小的時候,甄大郎跟我說的。

www.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