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邊歸塵驅數十萬軍困了襄陽,分作十隊,日夜環城攻打,周循隻是謹守,四門各伏強弓勁弩百張,射住諸軍,襄陽大城,府庫充足,一時箭矢不絕,又有高順、臧霸各路人馬,相繼來會,呼應周循,歸塵損折極重,不能成功,忽聞魏延兵敗,心下頗憂,連夜詔示長安,教蔣濟、田疇輔政,封司馬懿為大都督,調一軍來破逐流。司馬懿奉詔,點軍三萬,便發江陵,魏延進拜,道:‘二殿下麾下死士,忠誠無二,猛勇非凡,盡可以一當百,的是天下精兵,惜乎不能為國家所用也。‘
司馬懿登高看了,道:‘二殿下兵雖雄壯,所據不過一南郡耳,終無大用,唯今之計,隻宜深溝高壘而不戰,以老其師,待襄陽危急之時,二殿下必回軍去救,吾等方可趁勢掩殺。‘當下高砌牆,深挖壕,任憑逐流在外肆意揚威。諸將皆怒,入帳告曰:‘吾軍之眾,三倍於人,都督畏之如虎,豈不為天下所笑也?‘司馬懿道:‘中華子民,何必同室操戈?可曠延歲月,南郡之民,終知逐流背國,士心必然瓦解,此不戰而勝之法也。‘眾將默然而退。
兩邊對峙數月,襄陽城糧草漸絕,岌岌可危,南郡北門即將大開,高順領陷陣營突圍來報逐流,卻為鄧艾設下伏兵,盡數屠戮,高順死於亂軍之中。有詩歎曰:
世間隻見張遼勇,天下誰知高順雄?陷陣一生無敗績,何如千載不聞聲?
逐流聞報,隻得回師去救。報入司馬營中,司馬懿大喜,便喚魏延道:‘二殿下已陷孤窮也,文長可引一萬人馬急速追之,先擒主帥,再破周循。‘魏延道:‘二殿下進時迅猛,退去從容,必有埋伏,方今莫若先據江陵,卻釋襄陽之圍,放二殿下入內,以無糧孤城,而當十萬之軍,雖信、布不能恃勇,孫、吳不能用兵也,此為上策,都督細察!‘司馬懿道:‘吾另有妙計,汝勿多言,將令在此,務須凜遵!‘說著已擲下令箭。
魏延無奈,隻得引軍來趕逐流,斜刺裏閃出一軍,正是王基,魏延敵住,不十合,王基敗走,魏延趕來,又遇趙薇,戰了十合,圈馬而奔,魏延追到葫蘆穀口,忽地銅鈴聲到,稚尾飄搖,逐流橫霸王戟,縱絕影馬,威風凜凜閃出,四麵銅鈴軍殺來,將魏延一部,殺得七零八落,丹陽子弟,合圍殺到,魏延大怒,手舞銅長刀,左衝右突,拔出各路敗兵,直如無人之境,逐流喝道:‘魏延休得逞狂!‘拍馬來戰,魏延應道:‘叛國之徒,再起兵戈,吾誓殺汝!‘逐流大笑道:‘天下群星,次第而終,當今世上,再無英雄!碌碌之輩,誰敢殺我?‘魏延喝道:‘我敢殺汝!‘舞刀向前,方過三十合,逐流詐敗而走,魏延趕來,不覺入穀,隻聽得梆子一響,萬弩齊射,可憐魏延連人帶馬,死於穀中,有詩歎曰:
霹靂當頭萬點星,文長因此喪聲名。誰知司馬心中事,欲盜江山問鼎成。
逐流射死魏延,揮軍北上襄陽。歸塵撤開重圍,放逐流入城,隨後司馬懿已到,合兵將襄陽困住。中華敗兵來告:‘魏延中伏而死!‘歸塵聞得大哭道:‘興霸、文長,相繼而去,從此中華,名將安在?‘司馬懿亦慟道:‘文長身喪,實吾之過也!‘魏延乃當今名將之中碩果僅存之人,一朝身死,中華軍中無不視逐流為奪命神魔,人人駭懼已極。
歸塵大怒道:‘朕念昔有兄弟之情,多般容讓,奈何逐流絕情如此,濫殺國家棟梁,朕不能念私情而失天下人之義也!‘便教諸軍再行攻打,不破城池,決不退兵。當下陳到、淩統、陳泰、鄧艾、丁奉、徐盛、張承環城猛攻。城中周循告逐流,道:‘二弟入城,正中歸塵奸計也,如今孤城難依,如何長久?‘逐流道:‘無妨,今夜諸軍隨我突圍,直出西門,縱聚天下之兵於此,安能阻擋吾等兄弟?‘當夜重攜銅鈴,再頂稚尾,舞起霸王戟,飛上絕影馬,大喝道:‘眾兒郎別無去路,唯有死戰!‘眾人高呼道:‘願隨王兄,死戰到底!‘乃教周循先引一軍佯出東門,逐流卻領餘軍,開了西門,殺出城來,中華一部,當者披靡。
原來司馬懿早已料到,先告歸塵道:‘逐流悍勇,天下難當,雖居絕境,必有孤注一擲,直奔長安之心。東門火起,必為詐也,臣料其軍必出西門。‘歸塵深然其言,乃虛伏一軍在東,親督諸將,重兵伏於景山各處。遙聽得西門火頭升起,眾將一齊大喝,殺出伏來,逐流一軍縱橫天下,世所難當,雖入重圍,並無慌亂,但看火光之中,稚尾搖處,盡皆相隨,銅鈴之聲,震蕩蒼穹。天光漸亮,數十萬雄兵,阻不住逐流死士,撞出重圍,直上景山,逐流回頭,萬餘死士,人人已傷,數千駿馬,匹匹皆殘,然而諸軍臉色,愈加堅毅。逐流道:‘天不佑我,大勢已去,諸兄弟可知悔焉?‘眾人答曰:‘能與王兄同死,生平之幸也!‘
逐流乃登山駐馬,俯瞰襄樊,但見得烽煙渺渺,金戈閃亮,營帷帳角,方圓百裏,綿延不絕。襄陽東門,喊聲不歇,逐流知是周循衝突不出,回顧諸軍道:‘吾等生死相依,永不分離,豈有周子遠獨陷敵軍之理?‘乃教王基、趙薇駐守此山,自與脫脫引五百精騎,重入亂軍,來覓周循,越過東門,所到之處,波開浪裂,五百精兵,損折殆盡,隻有三十人跟隨逐流,已及襄江之畔,望見周循孤身被困,戟折劍失,徒手相搏。逐流喝一聲:‘逐流在此,諸軍速退!‘眾人聽得銅鈴,望見稚尾,各自逃開,逐流已到周循身前,翻身下馬,但見周循渾身箭矢,遍體血紅,心下何痛,緩緩道:‘子遠哥哥上馬,吾步行相護,先行突圍!‘
周循苦笑道:‘先機盡失,外援已絕,勢不能回天,可憐先帝誤喪鼠賊之手,含恨九泉,沉冤難雪!為臣子者,安能苟活?‘逐流道:‘夫星火既在,終可燎原,吾等雖無去路,猶可上山落草,再圖雪恨,歸塵豈奈我何?子遠哥哥上馬!‘說話之間,早有歸塵親引數萬軍馬倒卷上來。周循道:‘逐流速去,徐圖報仇!‘逐流道:‘哥哥不願去時,待我借匹軍馬相贈!‘回顧麾下三十騎道:‘吾今雖敗,乃天意也,非戰之罪。今願獨入萬軍,就借歸塵馬匹而還,以明此理!‘說著戟指歸塵喝曰:‘將汝馬來!‘一提韁繩,直取歸塵。稚尾所向,諸軍退避,逐流頃刻間便到歸塵身前,歸塵大驚,回馬便走,逐流追及,揮劍便砍,歸塵抱頭滾鞍下馬而逃,左右侍衛奮勇來救,逐流奪了歸塵坐騎回身,忽地睚眥欲裂,幾乎墜馬,原來重圍之中,脫脫公主、周循一幹人眾,已被亂箭射死。
逐流大怒,甩開歸塵坐騎,橫戟立馬,衝突來去,連殺百人,諸卒層層卷上,逐流仰天長嚎,聲震雲野,諸卒退避,逐流奔上前來,忽地挽開李廣弓,直指歸塵,迸一聲:‘諸軍且住!‘坐下駿馬,緩緩靠近,弓弦拉滿,這一箭射去,任他千萬侍衛,成群牌手,縱能將逐流砍作肉泥,卻也難救歸塵了。金鑼響處,萬軍頓時靜下,各自排開,盡皆驚駭。
歸塵臉色大變,大喝道:‘且住,我有話說!逐流吾弟,如何背國作亂?‘逐流道:‘你殺父弑君,如何反誣我作亂?‘歸塵點頭道:‘原來如此,父皇駕崩,緣由我亦不知,料想必有離奇之處,且借一步說話。‘逐流道:‘任汝花言巧語,休想再騙我分毫。‘歸塵忽地長歎,柔聲道:‘逐流吾弟,世間之事,多有出人意料者,未必如汝心中所想。且往林中,吾等一敘,倘不如意,汝欲殺兄,兄也無處逃遁。‘
逐流恨恨道:‘血海深仇,不可不報,汝有何言,在此也是一般。‘歸塵道:‘內中詳情,實有不便,逐流吾弟,三十年兄弟之情,你也信不過麼?‘逐流想起往日許多恩義,加之實難信世上有殺父殺妻之人,心下如何不動,便道:‘你且先入,我自跟來。‘歸塵乃往遠處林中行去。諸將一齊叫道:‘陛下!‘歸塵麵色慘然,緩緩道:‘世間訛傳朕殺父誅君,朕心何堪?朕心無愧,逐流明理,此事若不分說明白,生不如死也!爾等稍待。‘乃入林去。
逐流依舊張弓相隨,方入林中,歸塵已伏地大哭道:‘父皇,天下皆言兒臣忤逆弑君,此罪兒臣如何承擔?願顯靈告示真相,兒臣萬死不辭。‘逐流緩緩走近,道:‘父皇駕崩,真非兄長所謀乎?‘歸塵哭道:‘天下疑我,尚合情理,逐流乃父皇遺孤,亦有疑心,吾何必存於世上!‘看看逐流走近,便一頭往樹上撞去,逐流拉住,道:‘雖欲尋死,亦當死個明白。父皇臨崩,身邊唯汝,當時情狀,可盡告我。‘歸塵哭道:‘當日父皇祭妹,吾領命護駕,不知麾下百士,皆有異心,忽地箭射父皇,又見嶽母隱身靈前……‘
逐流喝道:‘一派胡言,清姨豈是凶手!‘歸塵道:‘吾已知嶽母必無圖謀父皇之心,奈當時情狀,不能不疑,但盼請回嶽母,盡言諸事,奈何嶽母不知為何,便指我為凶手,揮劍便殺,我本不敢還手,奈何父皇新崩,但恐真相從此湮沒,隻得反抗,吾弟詳察,世間但聞‘君欲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豈有臣弑君,子殺父之理?‘逐流道:‘若是如此,你又何故指我反逆,盡殺我眾耶?‘
歸塵大哭道:‘吾弟誤信傳言,指我殺君,起兵而向京師,為兄既為群臣擁立,安能不揮師相應耶?可憐嶽母、興霸、文長、子遠皆當今良將,相繼身亡,國家基業,從此不穩,吾等兄弟,若不齊心,再相殘殺,可憐父皇一生心血,盡付東流也!逐流吾弟,雄才蓋世,若為君上,必能保國安民,吾欲退位讓賢,但乞吾弟勿強加殺父之罪也!‘
逐流道:‘我隻欲報仇,要讓黃屋爛瓦作甚?兄長如此強言,可敢立誓,父皇駕崩真非汝之故否?‘歸塵毫不遲疑,立時跪地,向天禱曰:‘皇天後土,神人共鑒:歸塵無德,為弟所疑,今以父皇、愛妻在天之靈為誓,歸塵若有殺父謀君之行,不得好死,子孫萬代,世受欺淩!‘逐流聞得,眼淚簌簌而下,放下弓箭,亦跪地曰:‘父皇尊靈在上,孩兒愚魯,難辨真相,隻思清姨、兄長,皆非謀君之人,必小人挑撥我等兄弟不和也,父皇有靈,何不垂示,孩兒誓把凶手碎屍萬段,以祭父靈!‘當下與歸塵抱頭痛哭,忽地後頸一痛,歸塵拾起地上雕翎,貫穿逐流頸項,左手摘其腰間箭囊,滾了開去。
逐流戟指緩緩道:‘你……你……!‘歸塵道:‘吾弟恕罪,有你在世,朕心神難定,寢食難安!‘逐流一雙瞳目幾欲迸出,忽地將頸上雕翎猛然拔出,鮮血噴射,逐流拾起李廣弓,欲射歸塵,終已無力,好半晌方道:‘豎子……不足信耳!‘倒地而薨。有詩歎曰:
亂世將終見霸王,天生武勇誰能當?銅鈴不是超凡物,稚尾偏成蓋世郎。
飛躍關山何快意,橫行瀚海屢逞狂。可憐神鏑高鳴處,一代雄才頃刻亡。
當下歸塵暗殺了逐流,眾將聞得林中大哭之聲,急急闖入,卻見逐流倒地,歸塵哭道:‘弟雖誤信人言,朕全無責怪之念,何故以死相報耶?從此天下軍事,朕當委以何人?‘眾將方知逐流自舛,當下勸住歸塵,將逐流靈柩運往景山,王基、趙薇及所餘丹陽子弟、銅鈴死士,盡皆自盡山中,逐流已滅。歸塵班師還京,深憐葉超孤苦,養在宮中。
卻說當時葉駿逃出長安,卻投昆侖,尋覓年餘,方見一茅廬,四麵栽花,庭言養圃,極為雅致。葉駿入內,廬中隻有一男一女,約有三四十歲,另一少年,似是同齡。葉駿叩問姓名,方知是關興、辛怡,生子關彝,保得關公一枝不絕。葉駿哭倒拜地道:‘辛怡姊姊,吾母乃憲英也。特因家國之變,求慕容母後出掌大局。‘辛怡問明諸事,深為歎息,道:‘娘娘看破世情,去歲十月,已駕鶴西去也,屈指算來,隻是陛下駕崩之日。‘葉駿聞得大哭道:‘如此父母之仇,終難報矣!‘
辛怡道:‘娘娘臨去之前,留有遺筆。‘乃領葉駿來到慕容墳前,將一卷示與葉駿,辭曰:
塵歸塵,土歸土,平添的三分惆悵,都忘了鳴錚戰鼓。
幾回飄零已慣,未得相逢,偏生的雨打風吹逐流去。
一隻鼎,一隻鹿,沉醉了多少江山好兒女。
一重紗,一重霧,遮蔽了幾家哀愁幾家苦。
欲歸時,歸無處,往日英雄盡遲暮,青春能幾度?
欲前時,前無路,牢騷千古向誰訴,都作煙花舞。
葉駿遂悟,乃依辛怡表姊而居,後亦留下葉氏一脈。有詩歎慕容秋水曰:
不戀紅塵滿世誇,昆侖絕頂有人家。仙猿屢贈天邊果,丹鳳親栽夢裏花。
既已歸山聞鳥語,何須入世聽悲笳?風雲總是前朝事,莫問今朝得與差。
再表歸塵,受了逐流驚嚇,回京之後,便已染病,雖奪皇位,怎奈不過一年而崩,陸遜業因多曆憂患,又思先帝,因此病死。歸塵臨終,傳位葉雄,囑曰:‘司馬懿雖有大功,然其人狼顧虎視,必有異心,不可大用。朝中臣子,泰半為其門生,朕今早死,此局未變,爾當徐徐削之,不可倉促,切記切記。‘閉目而崩,薛靈芸不知政事,心中隻以歸塵為夫,不知為帝,亦相隨憂死。有詩歎曰:
籌謀廿載計何深,隻為登臨九五尊。父女操戈無一語,弟兄反目有三軍。
超凡英烈早失意,絕代豪雄已隕身。追捕鳴蟬方欲獲,誰知黃雀未除根?
於是葉雄繼位,改元景初,後改元正始,下葬歸塵於高陵,諡為孝元皇帝,廷議之時,多有大臣上疏曰孝字不合,皆被葉雄搜捕下獄。由此群臣緘口,心下失驚。葉雄乃廢丞相,以葉超為大司馬,鄧艾為大將軍,有司馬師為太尉,司馬昭為司徒,蔣濟為太傅,鍾會為侍中。司馬懿以年老,推病辭出,複歸田園。
嘉平元年,葉雄與葉超計議曰:‘先帝臨崩有言,司馬懿他日必反,囑朕緩緩圖之。然司馬懿推病不出,並無口實,待其自陷,不知何年何月也,卿可設宴,假詔召司馬懿前來,一並殺之,永絕後患。‘
葉超領命,設宴暗伏刀斧手,司馬懿隻推病重,不能起床,葉超性起,索性領兵,殺入司馬懿府中,不問老幼,盡皆殺絕,有司馬師、司馬昭在外,急召群臣道:‘大司馬屠戮功臣,實有反心!‘乃聯名上奏彈劾。葉雄隻得徙葉超於西域,司馬師深記父恨,葉雄自此為臣所製。
甘露五年,揚州刺史王淩思及逐流之恨,葉超之徙,乃起兵淮中造反,司馬師留司馬昭總領朝政,督鄧艾、毌丘儉、文欽諸將征討,圍王淩於壽春。丹陽子弟,奮勇還擊,殺鄧艾於淮岸,毌丘儉斬王淩之首,淮南之亂遂平。司馬師因此功,廢建興削爵舊製,進位晉公,重居丞相。師薨,司馬昭繼位,輔政五年,葉雄崩,司馬昭與群臣乃立葉雄之子葉挺為帝,追諡葉雄為景帝,後司馬昭亦薨,群臣逼宮,葉挺乃於高陵築受禪台,讓位司馬炎,改國號大晉,用陳群為丞相,羊牯為大將軍,盡廢中華舊政,重用九品中正製,交納士人,安撫大族,天下重定,有詩歎曰:
天道循環報不差,未知鹿死在誰家。風雲已付東流去,受禪台前有落花。
司馬炎即位,口述諸事,令陳壽攥筆編著《三國誌》,風行世上。時有建興朝間,翰林供奉劉禪,因家國大變,退隱秣陵,筆著《蛻蟲三國誌》,司馬炎大怒,即將劉禪賜死,《蛻蟲三國誌》不複存世。至於漠北呂蟬病卒,囑曹楷曰:‘是非功過,一切休論,因果循環,彼此不爽。汝雖習文武,然當今之世,非出仕之時,汝但安居為民,勿念外事。‘曹楷不聽,聚鮮卑之眾,演兵講武,以致五胡亂華,英雄難覓,因此本回書便喚作:雨打萍英雄安在,風吹葉豪傑何存。有《念奴嬌》一詞,呼應開篇詞曰:
金戈鐵馬,駕輕舟快艇,曾經豪壯。碧血凝成山石亂,伴有悲笳低唱。
古月猶存,故人安在,知我孤靈喪?逡巡遠嶺,偶逢野鬼飄蕩。
昨夜欲做英雄,徒逞意氣,願把江山掌。卻見浮雲今變了,空使亡靈難葬。
大夢方覺,流年似水,千古皆惆悵。刀光劍影,幾家衰敗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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