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北京城廣渠門外,殺聲衝天,震山撼嶽,密集的箭矢覆蓋了整個天空,地麵躺滿了混著泥血的屍體,宛然一個無情的屠戮場。無邊的殺戮依然在上演,呼喝、慘嚎、馬嘶、兵器相交之聲充斥著整個空間,每一瞬間都有生命慘遭收割。

在戰場的中央一位身披大紅襖藏金邊披風、著皮甲戰袍、手持長槍的將軍猶為突出,他的皮甲之上插滿箭矢,卻神情巍峨,視漫天飛蝗般的箭雨如無物,身先士卒,白淨的臉上自有一股威嚴和豪情。

在他的旁邊護衛著一個少年將軍,細觀之,年紀尚不足二十,卻又霸氣盡顯,頭戴鐵盔,身著金屬戰甲,手持點丈鋼槍,點、挑、刺、掃、砸,不住翻飛,銀光點點,狀若梨花。槍在他手中時如一條毒蛇,擊出無影,收回無蹤,殺人於無形;又時如一條天際神龍,大殺八方,每一個動作總伴隨著一人或數人被挑於馬下,威風不可一世,身邊三尺之內,敵人難進。

那位身披大紅襖披風的將軍正是大明遼東經略袁崇煥,身邊護衛的少年將領姓楊,名天佑,是楊家槍傳人。

楊天佑年方十八,年方18,自幼體格強壯,天賦過人,癡迷於武學,祖傳楊家槍法在他手裏再現當年楊再興的輝煌。自16歲參軍以來,比武從無敗績。由於楊家槍本就是適用於戰場,講的是一去無回的霸氣,因此,戰場上的楊天佑更是如魚得水,百萬軍中斬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如天神般,在軍中有一個響亮的外號叫做“飛天虎”。

隻見袁崇煥反手挑翻了一名敵人,但就在這時一柄大刀攜雷霆之勢劈將過來,眼看袁崇煥就要喪命刀下,突然自楊天佑槍尖射出一股乳白色的氣勁激射在來襲的大刀之上,“鏘~”的一聲響,大刀竟然折為兩截,這時楊天佑已跟了上來,反手一槍結果了那名偷襲之人……

此時正是明末崇禎二年,皇太極率數萬清兵繞蒙古,突破長城關隘龍井關、大安口,攻破遵化、取道順義、三河,繞過通州直奔北京。京師震動,詔令各路兵馬進京勤王。屆時,大同總兵滿桂、宣府總兵侯世祿率兵至北京德勝門,按兵紮寨,修築工事,做京師保衛戰。同時,薊遼都師袁崇煥率錦州總兵祖大壽屯兵北京廣渠門外沙窩門,準備迎接皇太極的進攻。

十一月二十日,皇太極率大貝勒代善和貝勒濟爾哈朗、杜度、薩哈廉等,統領滿洲右翼四旗,以及右翼蒙古兵,向滿桂和侯世祿的部隊發起猛攻。

同一天,莽古爾泰率滿洲左翼四旗及蒙古兵二千往擊袁崇煥軍。這場廣渠門之戰,激戰4個時辰,轉戰10餘裏。由於袁崇煥身先士卒,拚死力戰,全體將士倍奮砍殺,終於擊退莽古爾泰。

之後數月皇太極久攻袁崇煥不下,於是利用一個俘虜的小太監使了一招反間計,崇禎(崇禎本是年號,但為了敘事方便,今後各皇帝都叫以年號)昏庸,竟信了小太監之言,將袁崇煥收監下獄。

崇禎為袁崇煥灌上“咐托不效,專恃欺隱,以市米則資盜,以某款則斬帥,縱敵長驅,頓兵不戰。及至城下,援兵四集,盡行遣散。又潛攜喇嘛,堅請入城”的罪名,要處以磔刑(即淩遲),但又怕袁崇煥部下造反,於是派遣兵部尚書張縉彥告知袁崇煥部下道:“目前和清軍暫時停戰,袁崇煥將軍正和清使談判相關事宜,讓你們暫且撤兵50裏,沒有命令不準入城雲雲。”(小說家言,不必細究與曆史是否完全吻合)

楊天佑等心下雖然疑惑,但這命令確實是兵部所下,不得不遵行,隻有退兵50裏待命。

楊天佑越想越不對勁,於是換了便裝入城查探消息,這一去不大緊,看到城內的公告在當天對袁崇煥處以磔刑時,卻是嚇得他魂飛魄散。

當他感到刑場之時,看到得情形讓他目眥欲裂。隻見劊子手每削下一片肉來,百姓爭相啖之,袁崇煥臉雙眼呆滯,對這一切置若罔聞。楊天佑拚命向裏麵擠,但暴亂憤怒的百姓猶如一片城牆一樣將他隔在了十仗之外,什麼叫咫尺天涯,平時一瞬間就到的距離楊天佑今天卻走了近一刻鍾,他怒火衝天的擠著洶湧的人群,拳腳並用,“殺”開了一天血路。

當他到袁崇煥身邊時,袁崇煥已經奄奄一息了,手臂和腿上的肉都被割光了,露出了森然的白骨。這時,袁崇煥也看到了,楊天佑,衝他搖了搖頭,突然高聲吟唱道:“一生事業總成空,半世功名在夢中。死後不愁無勇將,忠魂依舊守遼東。”唱罷,眼中的神采盡失,頭也歪向了一邊,一縷忠魂終於歸地府了……

看著這一切,楊天佑瘋狂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進入了無我無物的境界,久無精進的武功也在這種心態下得到了突破。

他舞動長槍,挑翻了周圍的百姓和劊子手,抱起袁崇煥的殘軀,飛身跳上人群的頭頂,就這樣在人群頭頂飛奔,隨手挑飛射來的弓箭,一個窯子翻身騎上了馬背,向著城門飛馳而去,後麵大隊軍馬追襲而來,楊天佑將內力輸入馬中,馬的眼耳口鼻都沁出了鮮血,但是馬兒卻奔馳的更快了,瞬間甩開追擊的士兵。奔到城門口,挑飛守門的侍衛,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