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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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餓死我了!”水春白揉著肚子,衝著趙肖闌他們幾人喊了一聲後,就屁顛屁顛地朝著廚房的方向跑去了。

“嘿!”趙肖闌磕了磕手裏煙鬥的煙灰,指著水春白的背影笑道,“瞧給他饞的。”

廚房裏,水春白用手抄起一個勺子,在鍋裏攪和了幾下,就哼哧一下舀了一大勺湯來塞進嘴裏。

邊喝邊吧唧嘴,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而衙門廳堂這頭,薑雲殊一早就坐在了鋪著墨藍色緞布的圓桌上,上麵已經擺好了碗筷,菜品很是豐盛,隻差把鯽魚羹端上來就算菜齊活兒了。

薑雲殊和左重明小聲交談著,裴舟坐在趙肖闌旁邊若有所思地撐著頭,許孟音則是細細地擦拭著碗筷。

“來咯來咯!”水春白端著白釉湯盆,小跑著進了廳堂。

眾人齊齊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水春白。

水春白卻沒察覺到屋裏的異樣,自顧自地把湯盆擱在桌上,他嘴裏嘟囔著燙死了燙死了,搓了搓手,揪住了自己的耳垂。

“吃啊!怎麼都不餓?”水春白坐在了薑雲殊對麵,他抄起筷子,夾了塊兒嫩魚肉,扔進嘴裏。

桌子上坐著的一行人仍舊不為所動地看著水春白。

水春白幹笑一聲,把麵前地杯中酒一飲而盡。他解下自己腰間的葫蘆,打開蓋子,深嗅了酒香,給自己的酒杯滿上了。

“你是趙厭的人。”是薑雲殊先開口,這幾日她發熱昏睡,意識模糊,大部分是拜水春白所賜,也就是直到昨日,因為潛入她屋子裏的那個人,她身上的毒被那人解了,隻是,薑雲殊看了眼自己右手手腕處蠕動的血管,那人又給自己下了蠱。

水春白沒有應聲,既沒點頭也沒出言否認,隻是悶著頭喝酒。

最後一杯酒一飲而下,水春白晃了晃酒葫蘆,裏麵沒剩一滴酒,他有些遺憾地吧唧了幾下嘴。“還有酒嗎?”水春白看著趙肖闌問。

趙肖闌蓋滅煙鬥,把麵前的酒壺遞給了水春白。

水春白把酒咕嚕嚕倒進酒壺裏,他挑了挑眉毛,剝開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裏,發出了如夢囈般的自語——“與女遊兮九河,衝風起兮水揚波。”他眼裏蘊滿了晶瑩的淚珠,“登昆侖兮四望,心飛揚兮浩蕩!”

眾人都聽著水春白落寞的歌聲,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也是盛極一時的河伯啊!”水春白麵上浮現出回味的神色,“我與你師傅聊蒼一樣,都曾見證過始皇帝立十二銅人。薑雲殊,你師傅之前還尊稱我一聲水春伯。”

“隻是啊,世事無常,我水春白橫行多年,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有一條能栽在趙厭那個小兔崽子手裏。”

“山水有盡時,我也不能例外啊!”水春白的手有些顫抖,他咽了口唾沫接著說,“我記得聊蒼幫過我,而我卻下藥害他徒弟,真是——唉。”他幹笑一聲,“我也是沒辦法,我不是噎鳴那樣的大神,我隻是小小的河神,天女魃降臨水雲鎮地界,水雲鎮大旱,河沒了,我也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