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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公司來了一批實習生,分在行政部的是一個叫穀小米的女孩子,歸我領導。
這個姑娘是個鬼靈精,跟誰都自來熟,嘴也特別甜,說話之前先叫人,一口一個緯姐,聲音又好聽,叫得人心花怒放,很招人喜歡。
這樣一個小女孩,很快就引起公司內大齡未婚男青年的們的注意,找理由搭訕者甚多,連行政部的門檻都幾乎踏破。我調侃這姑娘,“當初真不該把你分在行政部,看你這受歡迎程度,去市場部一定給公司創收頗豐。”
她隨口就說:“我喜歡做行政,我也喜歡緯姐你,你可不能趕我走。”
這姑娘說話不矯揉造作,一股子直爽勁兒,讓人聽了很舒服,更何況是這樣赤裸裸的“表白”。
然而很快我又發現,這姑娘藏起來的另一特質。有一天,她躲在洗手間打電話,我恰好就在隔壁間,聽人打電話的確是不好的行為,然而也怪這姑娘聲音太大。
“說什麼?哎你可把心放肚子裏吧,我招誰也不會招惹你那一窮二白的男朋友的。我勸你跟他早分早好,世間大好男兒多得是,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你冤不冤?”
“我們公司有很多優秀的男同事,我介紹給你啊,介紹費打八折,比那些什麼婚戀網可靠譜多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哪天被他拖累死。”
之後,我對這個姑娘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看法,然後又安慰自己,現實本來就是殘酷的,不能對人要求太多。
我從潛意識裏開始疏遠這個姑娘,但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又或者沒察覺。但一想,這樣一個精明的姑娘,怎麼會沒有察覺呢。
公司年終尾牙,在朝華大酒店訂了個大宴會廳。穀小米隨著行政部門忙前忙後,一點兒也不像個新手,特別任勞任怨,做起事來相當認真。
我看著她跑前跑後,覺得自己不該對她有什麼看法,至少她是個認真工作的員工。
達生集團的年終尾牙,舉辦的有聲有色。全體員工盛裝參加,各個麵帶笑容,因為即將領到老板為員工封的大紅包,還有抽獎環節的豐厚禮品。
這是我來“達生”的第四個年頭,回想起來幾年前初入社會,到現在四年匆匆而過。迎來了三批實習生,見證了“達生”的四載風雨。
張明生站在台上講話,講今年公司在各個領域的創收,講“達生”的未來發展方向,講“達生”在快消行業年年遞增的收益。
年近花甲的他,已然兩鬢微霜,卻依舊身形沉穩,言語鏗鏘。我進入“達生”以來,並不常見到他,但他應該知道我的存在。
當初進入“達生”是為了蘇知意,我想這樣算不算和他關係多了一點兒?
我曾經去探視過蘇知意多次,他一次都沒有見我。其中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他一早就說讓我忘記他,然後遠走高飛。但我沒舍得,所以固守在C市,盼著有朝一日再相逢。
當初我回了S市,我媽以為我準備好在她身邊盡孝道,可沒料到我回去隻是為了再離開,我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跟她說了,我說我沒辦法忘記蘇知意,沒辦法回S市了。
我媽固然痛心,卻沒有阻止我。她隻是讓我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別到有一天追悔莫及。
年終尾牙才進行到一半,菜品還沒上齊,抽獎還沒開始。穀小米跟我請假離開,說好朋友出了狀況。
我問:“出什麼事了?”本來就是隨口一問,沒料到她會跟我說。
她說:“我閨蜜,跟男朋友鬧分手呢,我得去勸勸。”
“勸他們分手?”
她就笑了起來,“緯姐你故意逗我吧?勸和不勸離啊。算起來我這閨蜜也挺能作的,就這樣一個人,那男生還是對她不離不棄的。那男生身上就倆優點,又窮又能忍。真是一對‘怨偶’。”
我突然發現,穀小米特別像唐爽那個女人。說起她來,似乎是有大半年沒見了,不知道最近好不好。前段時間打電話給我,生了個六斤八兩的公主,小名叫不圓,為的是時刻提醒全家,別讓孩子長成圓滾滾的小胖妞。她讓我趕快把紅包打她卡裏,還說滿月酒等下回見到再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