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三叔過來跟我聊了幾句,就開始找木板為爸媽打造棺材。
陸續有人過來跟我說,家裏有事,先離開,我無所謂的應了聲,恨不得現在他們全走光。
這時慶哥過來拍了拍我,有點神秘的拉我到一旁。然後在我耳邊低語:“先拿到那去埋,過幾天咱們一起到城裏,走前咱們一起去挖出來,燒成骨灰然後帶走。”
我一驚,我是想帶爸媽走,但慶哥怎麼會也這麼想,我疑惑的看著慶哥。
慶哥繼續說:“我知道,你要是走了是不會再回村子了。我想過了,要是跟你一起到了城了,我也不回村子了。我知道你很不想把你爸媽埋在那,就幫你一把。”
我真的沒有想到,慶哥會這樣幫我,我真沒想到在我如此無助的時候還能看到有人幫我,我真的好感動。我緊緊的握著慶哥的肩膀,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感謝。
慶哥會意的拍拍我的手。
慶哥沒讀幾年書,也沒到過城了,他說跟我離開也不再回來,村裏的年輕的人有這樣的做法已經不是什麼尋常事。或許等他們混出名堂來,會來接父母,或許不再有消息。慶哥也有這樣的想法,或許他是一個不孝子,但他卻是我唯一的好兄弟。若他真願意幫我,以後隻要我有吃的一定會先給他,我這麼想著。
二叔三叔已釘好棺材,三叔走過來,叫我先吃口飯先,我搖搖頭。三叔說,就算我不吃也先做點飯,給村裏來幫忙的人吃。
我捂著腦袋,還要做飯給他們吃,努力的控製自己,讓自己不要太在意。
三叔看出我不太願意,又拍了拍我肩膀,讓我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給他做。
等一切都準備就緒,按照村裏大爺們的意思,以免又出事端,大夥分兩路,今天就一起把我爸媽的屍體拿去埋了。
到了現在,我已經是無所謂了。
將要出行時,村裏的大媽們撲在爸媽的棺材,虛假的哭著,那哭聲倒是要多少淒慘有多淒慘。
這頓“嚎哭”隻是一直以來出葬前的一個環節,倒是可以不用理會他們,隻是我聽著就有種殺人的衝動。我就這麼越來越討厭這村子的人。
噠狼山,三頂,裝著爸屍體的棺材就靜靜的躺在前天挖出的巨墳旁。辮子男說要先做什麼法事才能下葬,而現在的他還在大瓶山那邊。按照禮節,我是應該先去給媽下葬後再來這邊的。隻是那邊有大舅在,我不想去,現在什麼禮節都已經不重要了。
終於,辮子男和他的幾名保鏢走了上來,也很幹脆,上來就叫大夥把我爸的屍體放入那墳坑中。
待眾人放好。辮子走到棺材上,此時,我多想上去踢他一腳,卻始終邁步出這步。辮子男閉上眼,雙手合十,嘴裏開始念叨,一會,他從脖子處,取下項鏈,項鏈掛著一張有兩指寬的玉牌,玉牌上紋有奇怪的圖案,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一旁的三叔突然低語:“北影四獸!”
我疑惑的看向三叔,三叔卻遙遙頭。
辮子男走上坑旁,將項鏈放在棺材上,一名保鏢拿出一張座墊,辮子男兩**叉,坐了下來。又是枯燥的念叨,我有點呆不住,有種想現在就離開的衝動。看著棺材,爸對不起,媽對不起。我一定會把你們帶走的。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腦海一片混亂,隱約中,我好像能看穿棺材,看到裏頭墳情況,我看到爸正在痛苦的掙紮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將他壓碎一般,他拚命的想想要掙脫。
我閉上眼,腦海傳來陣陣的疼痛,我爸那痛苦的聲音還在腦海裏回響著。
三叔搖了搖我的肩膀,問我沒事吧。我搖搖頭,額頭卻已經冒出了汗水。
終於,辮子男有了動作,他站起身,撿回項鏈,然後在棺材上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所謂的法事也算做完了。
辮子男應了聲:“可以埋了!”隨後轉身離去。
填土、立碑、封上水泥、上香。人們紛紛離去,我跪在墳前,三叔拉了拉我,示意走了。
起身,回望那變回當初模樣的巨墳,隻是現在裏頭躺著的是我爸。
爸!我不會讓你呆在這很久,我會帶你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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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