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我哪也不想去,就呆在房間裏,也不知道是身體太虛弱還是什麼,整個人腦裏暈乎乎的,看什麼都是一片茫然。
偶爾會有人經過我家門前,傳來那人指指點點的聲音,“報應啊!”“全村的人都要被你們害了!”“煞星,快離開村子!”
開始我還想開窗跟他們較勁,想了想,卻隻好當做沒聽見。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們這麼做會不會真的給村裏人帶來麻煩,也不知道嬸是因為挖墓的事才變成這樣,或者是因為她是外來的,一進村子就受到了詛咒。或許就是因為破屋倒塌造成的……前麵的隻是我在給自己找解脫吧。
但半天下來,我總是有不詳的預感,越近天黑,那種預感越是強烈。
晚飯時,爸跟我說,建議我等身體好後就去城裏找工作,家裏也沒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我知道,爸是擔心我出事。說真的,我也很想早點離開村子,隻是我很擔心爸媽。
剛吃完飯,慶哥到我家,又嚷嚷著要和我一起去挖墓,這人真是一根筋,開始還欣賞他的此時的我真的很想踹他一腳。明知道現在都什麼狀況了,還來說這個。但怎麼說,如果我們真跟村子的人鬧得更僵了,也就隻有他會站在我們這邊吧。
夜裏!
我不敢關燈,十九歲了,第一次對黑暗有著如此的恐懼。隻能說,昨晚給我帶來的衝擊的確太大了。本來背靠著牆睡是最有踏實感的,但我卻不敢,因為我怕晚上有什麼事的時候,我會忍不住睜開眼睛,我怕我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特別是窗戶那邊。所以我是麵對著牆睡的,不管有什麼動靜,隻要不危害到我,我絕不回頭。
迷迷糊糊中,又似乎感覺有人一直盯著我看,不知何時,傳來窗戶“吱呀”的動聲。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我還是不敢回頭。
終於熬到天亮了!
我睜開眼,做起身,也不知道現在幾點,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暖和和的。不對,看著窗戶,一下子,全身發涼。昨晚我明明關好窗戶的,可是現在,窗戶是開著的。
穩一下心神,幹脆不去理它。很快的穿上衣服離開房間。
屋裏,媽正在切豬菜。看來已經是中午十分了。從媽口中得知,爸爸一大早就和三叔去早草藥了,說有可能治好嬸。真的能治好嗎?我心中莫名的湧上疑問。
我一個人做在門口曬太陽,這些日子難得出太陽,隻是現在的我一點也感覺不到溫暖。
村子裏顯得格外的安靜,靜的可怕,可以說是死寂。或許村子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吧。我在想一百多年前,村子還沒有受到詛咒的時候,氣氛應該很活躍吧。看著村子外圍成片的深林,樹木生機勃勃的景象。對於城裏的人來說,也算是世外桃源吧。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想這些,想著越是覺得壓抑,有種想哭的衝動。
終於,遠處村口,看到爸和三叔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爸回來,心裏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村的另一個方向傳來了發動機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怎麼會有車子來到我們村,我很是疑惑。
兩年前,村裏的老人一起開了一條,還能勉強算得上是公路的路,目的是期望這條路能改變村子的景象。但兩年過來,卻沒有一兩車願意開進來。村裏的人,要是去鄉裏,或縣城,都是走到別村去等的車。村裏也每個人都是省吃儉用,留下的錢都是為裏搬離村子,誰又願意買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