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欺男霸女一惡棍
魁梧老仆在街邊乞丐敬畏的目光中走進了一一茶館。
“先生爺,先生爺……”
他大力的推了推白野,這才將這個走神的家夥從幻想拉回了現實:
“您在幹什麼?”
“和格裏大神聊天。”
“聊些什麼?”
“探討人生的意義。”
……
事實上白野麵前一個人也沒有,更別提聊天了。
白野今早坐在茶館裏發了一上午的呆,您別奇怪,我知道把整個茶館包下來一個人用是種很無聊的事情,我也知道在茶館裏不聽戲不喝茶,就這麼一個人傻乎乎的看著台上嫵媚的敗州舞娘跳草裙舞是種很蛋疼的事情(個人認為草裙舞本身就很蛋疼),我更知道明明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給你跳舞,你卻一眼也不看隻顧發呆,這是件蛋碎的事情。
可白野本身就是一個蛋碎到麻木的人。
他坐在最後一排,雙手撐著腦袋,自言自語道:“要是她再穿得少一點兒就好了,說不定剛才格裏大神就真會告訴我人生的意義了。”
盡管老仆並不知道人生的意義和那舞娘穿多少衣服有什麼關係,可他是個典型的惡仆,所以他指著台上跳了一上午滿頭大汗的舞娘大聲道:
“聽到了?還不快脫!”
舞娘一下子就傻眼了,她跳的可是草裙舞!你要她脫什麼?
她一臉委屈的看了看白野,又看了看滿臉凶相的老仆,最後看了看坐在一邊閉著眼睛,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班主。
該死的班主,昨晚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的!
可麵對白野,這世上還有誰能說“不”呢?
舞娘脫了,然後她繼續跳草裙舞,盡管這草裙舞並沒有草裙。唯一幸運的是一一茶館裏隻有幾個人,不至於讓舞娘像當年那個天香花魁那樣倒黴。
白野本來滿臉異彩的看著舞娘,他的雙眸中閃著光,可當舞娘真的全脫了的時候,他一張臉又回複了那種病態的蒼白之色。
女人嘛,脫光了就不好玩了。
他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咂咂嘴,轉過頭來對著老仆道:“太子下早朝了沒?”
老仆擺擺手:“還沒,皇上昨兒才行的登基大典,估摸著今早還有一堆事,可能直接就上午朝了。”
“哦,這樣啊,午朝什麼時候開始?”
“午時。”
“對啊!”白野一拍腦袋:“我怎麼沒想到呢?午朝當然是午時開始呀,快快快,咱們也去,這小子第一天當皇帝我怎麼能不去看看。”
“額……”老仆尷尬的搓搓手,他當然不會說您的這身裝束怎麼能上朝,隻是……
“先生爺,這還有半個鍾頭就午時了,咱們在城北,就算快馬加鞭也要一刻的時間,而且昨天您……”
其實老仆真正想說的是:昨天你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不怕禦前侍衛見麵就直接把你給剁了?
“恩。”白野摸了摸下巴:“這是個問題,我可騎不了這麼快的馬,我看這樣吧,老仆你先騎馬入宮,跟那魏公公說說,讓他把時間往後推一推,等我來了再開朝。”
見鬼!你這不是讓當今皇上帶著滿朝文武等你!?
老仆的眼睛一亮:“先生爺真乃神人也!好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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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野走出茶館,透過門前那棵大柳樹的樹梢看了看太陽,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太陽真TMD亮啊。
然後他又得出了另一個結論——這太陽真TMD熱啊。
回去一定要研究研究,這小小的東西究竟為什麼會這麼熱這麼亮。找誰研究呢?對,就找監天司的那些老學究。貌似上次研究月亮的時候,監天司給自己的答案是禦龍老皇帝用一塊巨大的冰塊鎮了一杯巨大的梨花酒在天上,所以看起來又冷又白。
其實白野的精神很正常,他當然知道月亮不是一杯被冰塊鎮住的梨花酒。他更知道研究太陽月亮這樣的行為讓自己看起來就像個精神病。
他隻是有些期待,這一次監天司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一定很有趣吧。
是啊,人這玩意兒,既然不知道自己活著是幹什麼的,可不就是個精神病麼?
他走在一一茶館門口的巷道裏,這地方是京都有名的風月之地,路邊到處都是一些店鋪,不是賣吃的就是賣玩兒的。他隨手拿過左邊的桂花糕,又折了個身,從右邊客棧門口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當然以上的行為都沒有和店主打一聲招呼,也沒有付錢。
更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找他麻煩,僅僅是白拿白吃已經很寬宏大量了,半月前那個賣冰糖葫蘆的小姑娘可是讓他直接扔進了秦淮河裏。
走兩步,手上的東西嚐得差不多了就扔在地上,又換一家店找點好吃的,就這麼走走停停吃吃。白野終於以一種極慢的速度走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