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話正好被身後的禮部尚書聽見,他上前笑中帶著詫異,“好你個伊丞相,何時多了個兒子,老臣怎麼從未聽您提起呀,虧我們還是這麼多年的好友,這次宴席一定要來,到時我家小女也會去,不如……”話沒說完,他的笑容就更加燦爛起來,心中暗自打起了如意算盤,丞相之子肯定與丞相一樣博學多才,要是趁此機會做個親家那就太好了。
“這……這……”丞相臉都揪成了一團,即便開口都無從解釋,這時一群官員也圍了上來,將此事七嘴八舌地討論開,一旁的蕭淩彬如看戲般樂嗬著,直到大臣們都散去,見丞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這才上前故作關心,“丞相大人,您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嗎?要不本王宣個太醫給您瞧瞧?”
丞相抬眸,歎氣道:“不勞二皇子費心,老臣無礙,先行告退了。”接著拱了拱手,欲要轉身,忽然神思定格了幾秒後,便又好奇地開口問道:“老臣有一事不解,不知當問不當問。”
蕭淩彬勾起一抹笑,“丞相請講。”
“您是怎麼認識老臣家犬子的?”問這話時,他是無比的別扭,明明是小女,非得說成犬子,實在是形式所迫,現在滿朝文武人人皆知,而此話開頭的正是二皇子,他更是沒法推翻。
“此事說來話長。”蕭淩彬黑眸邃亮,如講故事般開始滔滔不絕,添花亂綴,“那日,本王與令公子機緣巧合在鬧街相遇,幾句閑聊,竟想不到本王與他誌同道合,於是相邀策馬奔馳到郊外走走,不料暴雨來襲,我們隻好在一個山洞裏躲避,這一躲就是一個晚上,次日雨停,這才分開,令公子那日淋了點雨,回府後可好?”一堆廢話裏,他隻有最後一句是真心的。
什麼?丞相有些站不住腳,鬧市相遇,誌同道合,策馬奔馳,山洞避雨,一夜之久,各個字眼都戳痛了他的心,想到自家閨女是如此的沒有節|操,他是失望透頂了,他不想多言,於是冷冷地扔出一句:“犬子無礙,老臣告退。”蕭淩彬望著他急匆匆離宮的背影,莫名的開心,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覺得接下去的故事會有趣無比,隨後便開始期待起皇兄生辰的到來。
丞相回府後怒氣衝天地直奔伊凡的住所,而此刻的伊凡正和小梅認真地繡著花,幾日的練習,她那一針一線的架勢倒是學得有板有眼,隻是繡出來的圖案慘不忍睹,沒一副像樣的。忽然丞相風一樣的出現,直接上前,奪走她手中未完成的作品,狠狠地扔於地上,緊接著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她的左臉頰響起,“繡繡繡,現在繡來有何用。”
這躲閃不及的“禮物”,讓伊凡整個人都愣住,嫣紅的嘴角淡出血絲,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傳遍全身,她捂住微微紅腫的臉瞥向他,眸中寒光畢露,閃亮灼人,若冰天冷月。
丞相的出現,她以為是自己提早“刑滿”爹爹要放她出去自由了,竟想不到這種喜悅的心情隻定格了幾秒,便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破滅,而此刻整個寢房的氣氛被這聲響推向死寂。
一旁的小梅愣住,從沒見過老爺這般凶悍,她一頭霧水,這幾日小姐足不出戶乖巧無比,想不通這到底是哪裏惹到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