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夢裏稀奇夢(1 / 1)

跟往常一樣,上床後讀一個半小時書。正讀著葉廣芩的《黃連厚樸》,為那句“哀大於心不死”感慨不已之際,突然眼前一黑。

不是頭暈目眩的那種眼前一黑,頭頂的日光燈滅了。

是燈管爆了還是開關故障?

從暖被窩裏伸出手來,摸索著撳按牆上開關,一下,沒反應,再一下,還是沒反應。

上次這燈是電力局的青年服務隊幫我裝的,明天再叫他們來,會不會太麻煩人家?

算了算了,明天再說,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反應過來,剛才是不是做夢?這麼一想,感覺神清了。哈,是啊,是做夢,明明記得讀完《黃連厚樸》是10:05,清清楚楚地關了燈,怎麼可能再次看書然後忽而燈滅呢。

為了求真,我又一次伸手,哢嗒,沒亮,再哢嗒,依舊沒亮。

這怎麼回事?會這麼巧,夢裏燈壞了,影響到了現實?

碰到過許多巧事,細想想也不奇怪。這叫夢兆。算我倒楣。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用白熾燈,隻是這麼一折騰,又得失眠了。這兩天感冒咳嗽,夜夜不得安生。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人啊,最不服支配的就是自己。

忽的渾身一凜,剛才又睡著了?

醒過來頭一個念頭又是那燈。伸手,夠不著,躺得太遠了些,使勁挪了幾下,尋思著,上一次按捺怎麼那麼方便……

夠著了,手指一點,日光燈應聲而亮。

腦子還有些迷糊,努力地想搞明白,這是不是夢。好一會兒才確定,不是,不是夢。於是再回想前兩件事,終於作出判斷,它們才是夢,兩個連續的夢裏套夢的夢。

心安了。被窩暖融融的,沒有咳嗽,胃也不難受,安心睡吧,我對自己說。

我這人平時一迷糊過去就是夢,這回當然也不例外。

慧瑜對我說,你感冒著,彩排就不用去了。心裏卻又嘀咕,呀,這是夢嗎?說好明天(12號)一早要出發的,倘我信了夢裏的話,耽誤了怎麼辦?

一急,又醒了。定定神,半晌才明白過來,我是把現實中的事,扯進夢裏去了。

書城正排練一出叫《書緣》的情景劇,將參加省新華書店會演,最後有個真人亮相,必得我出場,本來說好我隨劇組同時赴杭州參加彩排,然而,因病逃脫,並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那好,接著睡,看還會碰上什麼夢。

這回夢到的是市委領導來慰問。自2002年起,元旦春節期間,宣傳部長、文聯主席等領導總會來慰問我。麵對市領導,我想到了一句與寶玉很類似的話,這一位在哪裏見過?仔細回憶,哦,今年怎麼又多出了一位市委常委政協主席孟法明?而且,孟主席白天來過的,怎麼這會兒還來?這回更吃驚了,莫非,莫非白天的事,又是一夢?

似乎又醒了。怪不得莊子會鬧不清楚,到底是夢見自己做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成了莊子,眼下的我,不也正犯著這樣的糊塗?

睜眼看看,賣早點的鄰居家燈又明了,淩晨3點左右,還是抓緊時間再做夢吧。

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似夢似真,也沒什麼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