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懿今天去賣報,我知道她回家上網後,頭一句問我的話肯定是“你寫好了沒有?”果不其然。我有些不好意思:“還沒呢,今天……”
常說自己是天字第一號大閑人,難得一忙。今天卻真的忙得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一早,還在洗臉,聽外麵有人叫。梅子?昨天她說要來找我,沒想才剛8點就到了。
紅梅在淘寶網上開了個叫“開心的多來米”的童裝店,有些環節總設置不好,問我,我也不內行。QQ上說話畢竟不那麼溜。她上我這裏來,算是互相學習共同提高吧。
打開電腦上了網,邊閑聊邊搜東找西。早餐來了,也顧不得它,邊嚼邊說話邊打字,很敬業的樣子。說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一忽兒密碼不對,一忽兒郵箱已經被使用過,少不得回頭重新設置,一遍又一遍,光郵箱就申請了3個,幸虧網易是大好蛋,免費的幹活。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幹,我無非是打雜的,點點鼠標敲敲鍵盤,大主意還是紅梅出。
電話響了,是茗兒。茗兒很疲憊的口氣,告訴我昨晚又沒睡好,半夜時,女兒突高燒,直折騰到黎明時分。女兒是茗兒的心肝寶貝,那個心疼啊,自不待說。聽著她著急的口氣,我隻能好好安慰。從心裏說,我覺得小孩子偶爾發點高熱一般沒什麼關係,侄女書書以前也是。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茗兒大約聽見了我這邊有人聲,一問,聽說是紅梅在,很快道了別。倒是我,總有點放不下心來。
回頭再折騰網店,很快上了路,其實並沒有多少高難度的東東。正樂著,電話又響了,是益益。電話裏的聲音很響,我以為益益就在門口。單元樓口裝了鐵門卻又沒有門鈴,不少人來看我,到了門口還得電話招呼。益益卻說她在璜山家裏,今年還沒給我打過電話,惦念得緊。女孩子做了媽媽,嘴裏掛著的都是兒女,益益當然不會例外。她說她女兒很乖很傲氣,又說女兒想去學拉丁舞,還說過幾天要來城裏看我。
電話還在手上,手機又響了。這回是陳姨,我知道是為了女兒曉紅。曉紅前幾天突發腰痛,躺在床上幾乎動彈不得。曉紅一向勤快,無論在單位還是回到家裏,手腳沒有停息的時候,一定是勞累過度了。我天天去電話問候,天天盼著她快點好起來。可前天她告訴我,不知為什麼,又突然眩暈,天旋地轉的那種,加上惡心嘔吐。真是雪上加霜哪!陳姨也是視女為珍寶,聽說我曾在網上找到過相關資料,想問問具體情況。從老人的語氣中可以聽出,她有多麼心焦。少不得多方安撫勸慰,並告訴陳姨,說我會經常關注曉紅的狀況。
與陳姨道了別,自然是撥通了曉紅的電話,把她媽媽的意思作了轉述。最要緊的是問她今天感覺如何。旁邊的紅梅聽得曉紅的病情,主動與曉紅聊了好多。多年前,紅梅也曾患過椎間盤突出,後來經中醫院一位姓陳的醫師治療痊愈,她是想給曉紅一個經驗介紹。
曉紅說頭暈是什麼位置性眩暈,病因未明。多年的病痛生涯告訴我,病因未明最難收拾的,唉!
正當我與紅梅邊折騰電腦邊說著曉紅的事之際,電話又響了。我心裏一愣,會不會又是曉紅?居然讓我一下猜中。她要我在網上查一下“耳石症”,據醫生說,她患的就是這個。
網上查詢我最內行了。有一篇刊在《廣州日報》上的文章,叫《翻身轉頭致頭暈警惕耳石症》。我隨即將文章中的要點讀給曉紅聽了。說真的,看上去這與曉紅的症狀還真的很像,正式名稱應該叫“良性陣發性位置性眩暈”。讀了文章,放心不少,因為照上麵說的,沒什麼大事。當然,眩暈本身給人的痛苦,可想而知。
少不得連忙把從網上讀到的信息通過電話告知陳姨。
一上午就這樣慌慌張張過去了。雖說慌張,事情卻都還算順利,最起碼,紅梅的多來米如願以償地開了出來;最起碼,我非但沒有感覺到手忙腳亂,還體味到了以往少有的充實。
曾經說過,對我而言,最不喜歡聽的兩個字便是“無用”,這與昨天剛剛說過的另兩個字“無聊”一樣,可怕而又可悲。
忙,也便意味著某種有用,我這樣想。
所以,難得一忙,也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