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個父子符卿呢?”趙義斂也問起來。
“你那個牌坊啊,就是賜給楊應祥的,風水先生,那可是皇帝的風水先生,皇帝欽此地師府,可威風呐,他在朝裏當了大官,他父親也是大官,皇帝為表彰他們父子的功勞就賜了這塊匾了。”老人也解釋了一下。
“那我這一塊呢?”高毅在不遠的另一塊門樓前喊道。
“哈哈,我要沒記錯的話,你那一塊匾應該叫‘庚星’吧?”楊老也提高這嗓子說話。
“沒錯,沒錯,是叫‘庚星’。”高毅喊道。
“你那個就沒有典故了,但更有意境。‘東有啟明,西有長庚’,‘庚星’就是長庚星,也就是天上的太白金星了。”楊老為自己的記憶力得意洋洋。
“老人家,你真厲害,知道這麼多。”高毅讚揚道。
“那當然啊,我過去也是這裏的私塾先生,我們這裏有一個私塾,叫“書聲颺處”,你們也會清理到的,我比你們有文化呢。”老人還真不謙虛,被人家讚揚,很是得意。“想當年,我就參與糊牆的,為了防止紅衛兵破壞,我們一夜之間把這些全都糊起來了。這一下,那幫小兔崽子一個不敢動了,我們是定了規矩的,誰再來不放過,我們就拚命了。就這樣,讓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才能保存到今天。”
“那您可是白馬寨的功臣啊。”趙義斂隻管讚揚奉承,討老人開心。
“現在這個年頭,又都向錢看了,誰還關心這個,誰知道我們當時冒著被批鬥的危險。”楊老轉而又憤恨起來。
趙義斂自感拍馬屁拍到馬屁股上了。
“老人家,你看這邊也就這幾塊匾吧,我們也都清理出來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吃飯吧。”趙義闖打起圓場。
“走,我們去村裏吃飯,早就安排好了。”楊老接過話茬。
村裏的食堂沒有準備豐盛的夥食,但對於這幾個年輕人來講,已經知足了。匆匆吃過午飯,大家又談論了一番這裏的文化成績,以及下午如何開工的問題。
“下午,我們去清理我家的吧。我高祖可是正兒八經的進士。”楊老說道。
“冒犯問一句,您曾祖父是誰?”高毅問道。
“楊祖蘭,光緒十二年的進士。我們村子裏有一口井,專門預測我們村子裏的興旺發達的事。”楊老說起很精神。
“就像那個章魚亨利一樣,能預測哪個隊贏。”趙義斂和三人開玩笑。
但楊老顯然不能章魚亨利的事,依然津津樂道這自己祖宗的光輝事跡。“這口井啊,很靈的,在明朝崇禎時,冒出了縷縷翰墨香,那是楊應祥被封為尚寶司卿,就是你們上午清理出來‘父子符卿’的那個。後來我曾祖父高中進士,這口古井再一次發出了清香。你們說奇不奇怪?”
“難怪我出生那天電閃雷鳴,把我家豬棚都燒著了呢?”趙義斂不以為然,也調侃起來。
“不要瞎說!”趙義闖嗬斥著弟弟。
“仔的,你不要不信,這世上奇怪的事情多著呢,解釋不清。”老人也不在意趙義斂的調侃。
“走吧,我們幹活,這一大片子,我們要抓緊時間啊。”高毅說。
楊祖蘭的府邸在村子的東邊。
“哇塞,這幾幢房子真氣派啊。”趙義斂一看到眼前的建築就驚呆。
“那當然,這是楊祖蘭為他四個兒子建造的,每人一幢,每家有獨立的院子,那一家就是我的,我的祖父是他家小兒子。剛才你們來我家時走的是後門,所以沒有見到這個正門的情景。”楊老說。
“那你剛才怎麼不直接讓我們清理你家,還讓我們大老遠跑到西邊清理那幾個牌坊。”趙義斂心直口快,直接發問。